洛木潇潇

“我梦见了满树繁花,每一朵都是他们的故事。”

偏爱

【天园谒礼48h/14:00】偏爱

祝须弥最伟大的理想家建筑师生日快乐!谨以此篇沙雕小甜文作为贺礼,祝愿维海小情侣天长地久,甜甜蜜蜜!


上一棒@被卡维迷晕 


下一棒@二二三四再来一次 


本文又名:《论被二十年后的自己秀了一脸恩爱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summary:卡维准备在生日当天告诉艾尔海森他要搬走的决定,却在生日清晨收到来自二十年后自己的讯息。


观前提示:ooc须弥小情侣,灵感来源于哈利波特密室,维海双向暗恋未交往设定。


warning:作者能力有限,只想写个沙雕小甜,各位看个开心,如有不满之处,请务必手下留情放我一马(T ^ T)


0.

       今日的须弥,阳光明媚,风清云舒,是个静谧明朗的好清晨。


     额……


     ……如果没有那一声刺破苍穹的:“有鬼啊!!!!”


     那一定是个完美的生日开端。


1.

        而当艾尔海森听见卡维房中传来那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叫时,他正在给餐桌上新鲜出炉的脆饼淋上卡维爱吃的奶酱。


        那声能把普通人心脏吓出病来的尖叫并没有让大书记官受到任何惊吓,他手稳稳当当地将两盘脆饼的奶酱淋出完美的圆弧形,并给自己和卡维倒了一杯清咖一杯加奶加糖的咖啡,最后解下身上的围裙放在椅背上。


        做完这一切后,艾尔海森走向卡维的卧室,伸手一推开门就看见金发的建筑师缩在墙角瑟瑟发抖,一副好像真的被吓得不轻的模样。于是他顿了顿,咽下了对卡维大清早扰民的指责,面无表情地问对方:“鬼在哪里?”


        “在,在那里!!我书桌上!!那个飘来飘去还发着光的大叶子!就在那儿你就看见没有!!”


         艾尔海森在卡维吱哇乱叫声中望向书桌,见桌上除了一座未完成的建筑模型,就只有一堆凌乱而分散的工具。


      完全没有什么会发光还飘来飘去的大叶子。


        秉持着严谨的批判态度,艾尔海森运用元素视野再次观察了一遍,但他依旧没有发现任何符合卡维描述的东西,连一点违和感都没有找到。


        他又回头看了看面色惊恐的大建筑师,目光扫过对方眼下青黑的痕迹,再结合书桌上很明显只做了一半的建筑模型,综合之下得出了结论:“你是因为熬夜过度所以一大清早神志不清产生了幻觉?”


         卡维:“……”


         艾尔海森接着蹙了蹙眉,面色难得有些费解:“另外,即使是产生幻觉,我也很难想象一片发光飘来飘去的大叶子究竟可怕在哪里。”


        真的被一片发光飘来飘去的大叶子吓到,而且这片大叶子现在还悠哉悠哉飘到自己面前的卡维:“…………”

         

        他声音颤抖着问艾尔海森:“你……你真的看不到吗?”


        “如果你说的这片叶子真的存在,那客观来说我不应该看不到。”


        艾尔海森瞥了眼墙上的时钟,心里算了算时间还够一起吃个早饭:“但我的确什么都没看见,所以我更倾向于是你因为睡眠缺失导致的一时精神错乱,个人建议你现在先跟我出来把早饭吃了,等吃完你头脑应该也就清醒到看不见什么发光漂浮的大叶子。”


        卡维闻言鼻尖动了动,随即眼睛亮了起来,顿时顾不上面前的大叶子:“你烤脆饼加了奶酱?”


        “还有咖啡,你的那杯加奶加糖。”艾尔海森双眼微眯,感觉似有粉尘从眼前飘然而过,他不在意地用手挥了挥。


        于是在卡维眼里那片诡异发光的大叶子,就这么被艾尔海森的手打散成光点,融进尘埃里。他呆愣愣地看着对方似乎完全没有注意转身就走的样子,也跟着站起身来喃喃自语道:“原来他是真的看不到啊……”


       “难不成真是我自己出现幻觉了?”


2.

        脆饼酥热轻巧,奶酱香甜顺滑,搭配因为加糖加奶而苦得恰到好处的咖啡,卡维突然觉得自己这个生日因为艾尔海森的这顿早餐而有了一个不错的开端。


        他咽下最后一口脆饼,端起咖啡一饮而尽后对同样用餐完毕正在擦手的艾尔海森问道:“你今天工作忙吗?”


        “还好,就是些文书工作,不会影响正常下班。”对方抬起那双翠色的眼睛望向他:“怎么?你今晚有安排?要去兰巴德酒馆喝酒庆生?”

 

        “不不,今年生日我没打算出去过。我是想说如果你没什么事就早点回来,我有个事想跟你说,而且这事对你我而言应该都算个好消息。”卡维想到最近自己得到的消息,赤色的眼睛里是藏不住得高兴。


        “有什么事不能现在说?”艾尔海森蹙眉看着他。


       “哎呀等晚上在家吃饭过生日的时候慢慢说嘛,毕竟这事情与你也有关,现在说我怕耽误你上班。”


        卡维笑得眉眼弯弯,单手撑脸抬了抬下巴:“时间不早啦,你再不去教令院可要迟到了。”


        “等你今天回到家的时候,我们俩都会得到一个很好的消息。”


3.

        一顿令人满足的早饭往往会让人忘记一些不愉快的事。


        比如一只发光漂浮的大叶子鬼。


        所以当卡维乐癫癫地回房准备继续完成昨晚才做到一半的模型时,他一打开房门,迎面就被撞上了重新聚拢起来大绿叶子。


        卡维:“……”


        大绿叶子还晃了晃,特别有闲情逸致地跟他打了个招呼,叶子面上浮现一个金色发光字体:嗨?


        卡维:“…………”


        你这鬼还怪有礼貌的嘞?


        金发的大建筑师神情恍惚地转身,一边同手同脚向外走去一边两眼发直地说:“艾尔海森说得对,这是幻觉,都是幻觉,我去睡一觉就好了……”


        大绿叶子实在看不下去他这自欺欺人的模样,“搜”得一下飞到他面前,叶子上浮现一行金色大字,直怼大建筑师明丽的脸: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卡维:“………………”


        不是,这年头鬼的嘴都毒得跟自家室友一样是吗?


         “你个出来吓人的鬼还好意思说被你吓到的人没出息?!”大建筑师出离愤怒了,他直接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一巴掌呼向大绿叶子:“看我不拍散你!”


         大绿叶子一个灵活的飞舞躲过大建筑师的巴掌,又贱嗖嗖地凑过来,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个实话还恼羞成怒了,二十年前的我居然这么不禁逗吗?


        ?什么意思?


        二十年前的……我?


        卡维瞳孔地震:“你说我是二十年前的你?!”


         大绿叶子:嗯哼。


        卡维大受震撼,天才小脑瓜直接进行一个头脑风暴盘逻辑:这片大叶子说我是二十年前的它,那按照它的意思它是二十年后的我,所以我二十年后……居然……


        大建筑师盘完逻辑,不禁悲从心中起,苦着脸直接脱口而出:“我二十年后做不成人也就算了,为什么会变成一个只会发光说话还特别欠揍的大绿叶子?!”


        大绿叶子:……


        好一个我骂我自己。


        大绿叶子无语半天,似乎觉得二十年前的自己再怎么不如二十年后英明神武,也不该这么傻不愣登,于是试探性的浮现一行字:不是,你就没有想过其他可能性,比如这片绿叶子只是我用来联系你的媒介?


         卡维满脸生无可恋,仿佛失去了生活的希望:“你不用安慰我了,现在我一想到自己这么勤勤恳恳工作结果未来居然会变成一只只会发光还说话欠揍甚至连酒都喝不了的大绿叶子,我就心塞,我就难过,我连理想都无法实现了!!!”


        大绿叶子:……


        大绿叶子忍气吞声:你先别激动……


        卡维泪流满面:“呜呜呜呜我的理想我的建筑模型啊!!!”


         大绿叶子:…………


         大绿叶子忍无可忍,把自己团吧成一个小叶包,狠狠砸向大建筑师天马行空的脑袋。


         “嗷!!”


4.


        “所以你真的是二十年后的我……呸,你在通过这片大绿叶子跟我交流?”


        在经过大绿叶子长达半小时的自我证明,把卡维从小到大只有自己才知道的事情说了个遍,并且赌咒发誓说自己好好的以人的模样活在二十年后的未来,卡维这才相信自己二十年后并没有悲催地变成一个只会发光的大绿叶子。

 

        于是他不可避免地对二十年后的自己产生了好奇:“那二十年后的我是什么样子的?过的好吗?”

   

        大绿叶子抖了抖,硬是让卡维看出些许得意的感觉:那当然,我虽然不能给你透露太多,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二十年后的你也就是我,事业有成生活幸福,一直奔赴于实现理想的路上!

 

        卡维坐在书桌前用手撑着头,眼睛亮亮地问:“真哒?”


        大绿叶子:当然是真的!


        “那……”卡维抿了抿唇,有些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那二十年后的我……身边有什么亲近的人吗?”


        听到这话,原本舒展身体的大绿叶子突然卷起叶子边边,左摇右晃地,好像是有点不好意思。


       卡维:“?”


        怎么还害羞上了?


        然后就见那大叶子半遮半掩地浮现一行字:嘿嘿,有个老婆,特别好看的老婆。


       卡维:“!”


        老婆?未来的我有个老婆?


        等等,如果未来的我是娶了老婆的话……


        那……那他呢?


        大建筑师喉结上下滚了滚,心里浮现出一个灰绿色的沉静身影。


        他双手在身前紧握,身体微微前倾,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叶子,声音里有藏不住的紧张和惊慌:“那,艾尔海森呢?”


        “我跟那家伙还,还有联系吗?”


        听到这话,大绿叶子的边不知为何卷得更厉害了,叶面上金色光芒忽闪忽闪的,就是不出字。


        一副要把卡维活生生急死的模样。


        好半响,这大绿叶子才扭扭捏捏闪出一行字:当然有啊。


        紧接着又闪出一行:因为我那特别好看的老婆就是他。


       卡维:“………………”


       哈???


5.

        卡维不知道如果有其他人在生日当天联系上了二十年后的自己,然后得知自己二十年后的老婆是如今同住屋檐下天天拌嘴吵架但被自己暗恋着的室友,他们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反正他被这消息给震傻了,整个人宛如一根直挺挺的木头,愣在原地好半天都回不过神,心里头惊涛骇浪翻江倒海。


        不,不是……


        等等,等会儿……


        艾尔海森,我,老婆?


        我老婆,艾尔海森?


        卡维心跳如擂鼓,他眨巴着大眼睛,与那赤色眼眸如出一辙的绯红由脖颈蜿蜒而上,蔓延至两颊,染红了整张精致的脸。


        整个人红成了一只熟透的番茄。


        大绿叶子晃悠着从桌上飘起来,对着已经快冒烟的人轻轻拍了拍,把人从魂不守舍的状态拍出来:唉唉,回神了,别在脑子里想那些不能说的东西了,大白天的,不合适。


       “什……我才没有在脑子里想那些东西呢!”

        

        卡维将自己一路狂奔直接通往生命大和谐的思绪拉回来,轻咳一声强装镇定:“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大绿叶子又拍了他一下,晃到他面前:还装,我就是你,二十年前的我对我老婆心里有哪些想法我能不清楚吗?


       大叶子又闪了闪:而且你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能像我一样将想法变成现实吗?我老婆人都还不是你的,你个暗恋者就开始想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想想怎么跟人表白来的实在。


       卡维:“……”


       不是,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不对劲,什么叫“我老婆人还不是你的?”


        而且有这么嘲讽过去的自己的吗?未来的自己是不是被艾尔海森那家伙给同化了?


        “一口一个你老婆你老婆,那未来不也是我老婆,”卡维撇了撇嘴,抬头盯着那只现在在他眼里格外欠揍的大绿叶子:“所以你今天通过这种神奇的方式联系上我,就是为了惊吓加嘲讽二十年前的自己?未来的我居然这么无聊?”


        大绿叶子立马舒展身子,郑重闪出一行字:那当然不是!我是有非常重要的事一定要在今天告诉你!


        “嗯?什么事这么重要?”


        大绿叶子:你是准备今晚告诉艾尔海森你要从家里搬走的事对吧?我跟你说你一定要在告诉他跟他表明自己的心意!不然你之后一定会后悔的!


       卡维:“……啊??不是,这是不是太草率了一点?”


        大绿叶子:你要觉得草率也可以先不直接告白,但你一定要明确你之后会跟他主动保持联系,反正就是要主动,一定要主动表现出你想继续跟他联系的态度!


        卡维懵圈地看着面前不断闪光的大绿叶子,试图抓住重点:“等等,你先告诉我如果我没这么做,我为什么一定会后悔?”


        大绿叶子闪光闪得更急了:因为他原本是想今天晚上向你告白的!!!


        卡维:“!!!”


        告白?告白!告白!!!


        艾尔海森那家伙,要,要向自己告白?!


        大绿叶子好似瞥了他一眼:你先别急着高兴,过去的我就是在今天告诉他我要搬走的消息,并一直兴高采烈地跟他畅想我搬走以后的生活,他当时是没表现出不高兴的样子,但比平常多跟我呛了几句,我就因为他不看好我理想的生活状态就跟他吵起来了,结果因为这个后来我们整整一年没有联系啊!!一年!!!


        卡维:“……”


        大绿叶子闪光的速度慢了下来,整只叶子都有点蔫巴了:我俩那段时间简直倔得离谱,都憋着一口气不去联系对方。如果不是一年后他意外受伤有些行动不便,我忍不住了跑过去照顾他,我跟他还不知道要犟到什么时候。


        卡维:“……啊?”


        大绿叶子闪着闪着更蔫巴了,整只叶子都透着后悔:后来我才知道,他那天原本准备跟我告白,结果我说要告诉他的那个好消息就是要搬出他家,还乐癫癫跟他畅想以后独自一人的生活,这在他眼里多多少少就是有些迫不及待想摆脱他的意思啊!哪怕艾尔海森平日里一副冷酷无情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他也不会选择在这种时候跟这种状态的我告白,所以他就干脆把要说出口的告白给咽回去了。


        卡维:“…………”


        大绿叶子抖了抖身体,看起来非常想捶胸顿足:现在想想我当时但凡主动一点,何至于错过他的告白啊!也更不会造成两个互相喜欢的人还没表白就先冷战这种离谱的局面了!


       卡维:“………………”


6.

        听到这里,卡维已经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了。


        他是该因为艾尔海森想要对他告白而欢喜,还是因为这大叶子所说的之后合乎情理的发展而焦心?


        他双目发直,面色纠结而茫然,一副信息量太大脑瓜处理不过来的样子。


        太炸裂了。


        大绿叶子又晃了晃:我知道这很炸裂,但是你先别急着愣住,我能跟你联系的时间不多了,你好歹给我个保证让我能安心地走……呸,安心的回归未来啊!


       卡维努力让已经快烧化了的大脑运转起来:“那你为什么不干脆劝我不要搬走?”


        大绿叶子:因为你不管怎么样都一定会搬走的啊。你,也就是我当初搬走的根本原因,就是想靠自己处理好现有的生活和面临的问题,不是吗?


        大绿叶子:毕竟只有自己有能力安排好自己的生活,才能正式向心爱的人提出交往甚至同居的请求啊。现在的你不是一直认为连自己的生活都处理不好,是没有资格去向其他人,尤其是艾尔海森这样的人告白的吗?


        是啊,没错。


       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这是我希望给予他的尊重和爱护。


         卡维垂下眼睛,开口道。


         “我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我想当我的生活步入正轨,不会再给他添麻烦之后,我才真正有底气,也有能力向艾尔海森那家伙告白。”


        “我希望那时不论在哪个方面,我都有能力成为他的依靠。”


        大绿叶子忽闪忽闪,仿佛热泪盈眶:没错!这就是我当初的想法!啊果然不论是二十年前的我还是二十年后的我,都真的好爱他!


       卡维:“……”


       你不要突然毁气氛啊喂!


        大绿叶子飘到他眼前:可这想法是没问题,但如果我们不说,又怎能把心意传递给他呢?指望他自己心神领会吗?


        大绿叶子又闪:退一万步讲,你又怎么能确信你从他家搬出去之后,他会一直等你,而不会喜欢上其他人?


        卡维再一次愣住了,他意识到自己好像一直没有站在艾尔海森的角度去看待这件事。


        他为什么……下意识地认为艾尔海森在这件事上一定会理解他?又为什么认定艾尔海森一定会等他?


        而大绿叶子解答了他的疑问:因为你潜意识里已经意识到艾尔海森是喜欢你的,不是吗?


        卡维:“……不,我只是……”


        大绿叶子拍了拍他的脸:别在我面前否认哦。我就是你,你现在是属于当局者迷,但我作为二十年后反复复盘过这段经历的你,此刻绝对是清醒的旁观者。用璃月的一句俗语来形容,你只不过是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罢了。


        偏爱?


        是了,可不就是偏爱。


        卡维此刻犹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他顿时领悟了自己的底气从何而来。


        不过是因为有个人在生活中把对他的偏爱融进点点滴滴里,每一次都用行动告诉他:你对我而言是如此重要而与众不同。


        学院争霸赛中替自己查出父亲过往的艾尔海森、平日里在酒馆嘴上说得再狠但还是会为自己付账的艾尔海森、嫌弃自己话多却还是会按照自己要求把书搬走,并同意让自己改造家里装饰的艾尔海森……


        还有今早,为自己烤脆饼还加了他最喜欢却很难做的奶酱的艾尔海森……


        如此偏爱自己的,艾尔海森。


        大绿叶子看见眼前人一副陷入美好回忆还漏出点甜蜜笑意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出来,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顿拍:我是让你现在回忆他有多爱你吗?我是让你赶紧给我一个保证!主动的保证!保证你不会仗着他的偏爱就这么傻不愣登地直接搬走!知不知道在爱情里长了嘴巴就是要说话的!!!

       

        “我保证,我绝对保证!!!”卡维立马正经危坐,目光坚定真诚地看着面前的大绿叶子:“我一定在告诉他搬走之后对他进行主动地爱情攻势!争取房子一装修好就把他拐到家里去实现无缝同居衔接!”


         大绿叶子:……


        不是,倒也不必突然做梦。


       他老婆是这么容易被拐走的吗!


7.

        当艾尔海森拎着下班后特地从兰巴德酒馆买来某个人念叨了好机会的酒踏进家门时,他看见卡维笑盈盈地坐在餐桌旁,桌上摆了一桌子菜,有不少还是他爱吃的,另外还摆了两个酒杯和……一个烛台?


       “你回来啦!”


       看见他回来,大建筑师站起来,眼睛亮亮地看着他:“正好我刚把菜摆上桌,都还热乎呢!”


        卡维又瞧见他手里的酒,眼睛更亮了,对他笑得眉眼弯弯:“这不是兰巴德酒馆老板新酿的酒吗!我想了好久了!”


        艾尔海森:“……”


        这布置得微妙的氛围……还有卡维这热情洋溢的态度……


        好像不太对劲?


        向来从容不迫的大书记官难得有些迟疑,他又看了看手中准备用来给这家伙庆生兼告白的酒,莫名有了些骑虎难下的感觉。


        然后他就看见这家伙特别自然的从他手里把酒接过,顺手又拉着他走向餐桌:“来来来,赶紧坐下尝尝,你那个把萨布滋炖肉变成烤饼的菜我研究了一下午,总算弄得有模有样了些,但应该不如你做的好吃。”


        艾尔海森坐下尝了一口,给出评价:“嗯,挺不错的。”


       “嘿嘿,不错就好!”卡维把艾尔海森带的酒打开,给两人都倒了一杯。


       “来,为庆祝我生日,干杯!”


        艾尔海森与面前的人碰杯,看着面前在两人中间燃烧的烛台,总觉得这气氛莫名有些让人脸热,于是他决定先不着急告白,问道:“你今早说要告诉我的好消息是?”


        “啊,就是我之前负责的那个建筑项目很成功,奖金和经费丰厚到还完我的债款还能再有一栋房子。”卡维吃了口烤饼:“所以,我打算等房子装修好之后就从你这里搬走。”


         “哦,是吗。”


         “那对你而言还真是个好消息。”


        艾尔海森看着眼前诱人的菜肴,突然觉得失去了进食的欲望。他喝了一口酒,将酒液与口中泛起的苦涩一同咽下。


        “对我而言也是。”


         看样子今天是不适合告白了,艾尔海森抬起头,面无表情地问:“那你是准备尽快从我这里搬走,让我回归安静不被吵闹的个人生活?”


        “是啊,等房子装修好就搬走。”卡维一双眼睛盯着艾尔海森,果然发现他的情绪较之以往有些不对。


       看样子二十年后的自己说的是真的,不过这一次,自己不会因被偏爱而忽略他的情绪。


        “对了,还有一件事。”卡维目光认真地看着对面的人,态度十分诚恳:“关于我的新房子,我需要征求你的意见。”


        “客观而言,你的新房子与我无关。”艾尔海森皱着眉,开口说话的语气失了温度:“我记得你向来认为我没什么美学天赋,更何况装修房子这种事应该用不着征求我一个外人的意见?”


        “可是我打算单独给你开一间卧室和书房啊。”卡维眨巴着绯色的大眼睛,明明是无辜的表情,神色却透着小狐狸般的狡黠:“给属于你的房间装修,怎能不按照你的喜好来呢?”


       艾尔海森:“……”


       哈?


The end.

【维海61所托非人24h14:00】童话

童年妙想千百怪,而今尽数入梦来


上一棒@花七百义 


下一棒@Branden0118 


观前提示:人类卡x非典型鸟塑海哥,1w5长篇一发完,魔改原著向,另有私设如山,ooc也是避免不了的【顶锅盖跑路】


summary:爱是这世间最美的童话,也是最盛大的奇迹。


warning:有点小虐,但小虐怡情,该he还得he,毕竟作者也不是那种在儿童节手搓一万五千多字纯刀子最后还be的魔鬼(・ω< )★




序言


远在魔神战争时期,曾有远行人为爱万里归乡,却在须弥遭受劫掠之苦,不幸迷失于黄沙之间。


虽误入沙中迷境,但旅人并没有选择放弃,日复一日探寻于谜境中,寻觅走出之法。奈何谜境本身道路错综复杂,更有无数机关与陷阱遍布其中。在兜兜转转数日之后,旅人伤痕满身,终至弹尽粮绝。


精疲力竭的旅人跪倒在地,遍体鳞伤昭示其生机难续。身陷囹圄的他喃喃自语,念叨着远在故土盼他归来的挚爱,绝望与不甘在胸膛里交织碰撞,而后被对命运的愤怒一并灼烧,余下遗憾的灰烬。


“愿我死后,灵魂能化作飞鸟,跨越高山河海,回到爱人身边。”


弥留之际,旅人轻声许下不切实际的愿望。而后他于灰烬中阖上双眼,落下了泪滴。


那泪滴陷入黄沙之中,却在荒芜的地面上奇迹般地,开出了紫红色的帕蒂沙兰。


0.

“然后呢?”


他一头金发散乱,抱着小抱枕披着小毯子窝在沙发的一角,略微憔悴的脸上浮现出紧张和期待:“是那朵紫红色的帕蒂沙兰变成有神奇力量的花精灵把旅人给救活了吗?”


“然后还顺手把那位旅人带出了谜境送回家与爱人团聚?”灰发的书记官披着睡袍,端着冒着热气的杯子坐在他身侧,用毫不意外的语气评价道:“还真是符合你这种浪漫主义者所希望的结局。”


“这跟我是浪漫主义者有什么关系!”


他被对方的语气激得磨了磨牙:“大多数童话故事不都是传统意义上的大团圆结局吗,毕竟童话故事的受众是对世界充满好奇与希望的孩子们,而不是你这种成熟但无趣的大人。”


“所以你要求我这个无趣的大人给你讲童话故事的理由,是因为你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对方翠中带赤的眼睛瞟了他一眼,“这倒也没错,虽然你生理年龄比我大,但是一个成熟的大人显然不会在半夜被噩梦惊醒后,选择以拉着被吵醒的室友给自己讲童话故事的方式来安慰自己。”


“我,我又不是故意吵醒你的!”


他皱着一张脸抿了抿嘴,抱紧了身前的小抱枕:“你就不能对一个被童年阴影的噩梦惊醒的浑浑噩噩的人嘴下留情吗?”


“对着一个被噩梦惊醒后浑浑噩噩通过打翻我一个水壶打碎两个杯子吵醒我后在我收拾完碎片还强拉着我讲童话故事安慰自己的人,”对方用手捏了捏眉心,说:“我认为我完全称得上嘴下留情。”


“……”


他听见自己不服气地嘟囔着:“你这哪里算得上嘴下留情了……”


“你是想继续跟我就这个问题争论下去?”对方抬眼看了看时钟:“那我想你应该听不到故事的后续了。”


“啊啊不说了不说了!”


他闻言立刻选择放弃无意义的争论,望向对方:“所以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很遗憾,后续并不能算是你希望的大团圆结局。”对方无情地开口道。


“那朵紫红色的帕蒂沙兰确实带来了花神的神迹,旅人的灵魂得以如愿化作飞鸟,离开已经失去生机的肉体,跨越黄沙与雨林,回到挚爱身边。”


“故事的最后,是旅人以飞鸟之身陪伴着挚爱,直至灵魂消散于爱人身侧。”


“……”


“没了吗?”


“嗯”


“……啊,是吗。”


他低垂着头,双肩塌下,心里朦朦胧胧地想:这结局可真是……


遗憾。


遗憾,浪漫而悲伤。


灰发男人抬眼望向因这结局而沉默的他,而后微倚着扶手放松了姿态,用轻舒平缓地语气说道:“祖母与我说起这则童话,是我父母刚离开的时候。”


他闻言抬起了头。


“她说这则流传的童话很特别,它不是单纯对美好事物的祈愿,也不是警醒世人教人向善的箴言。”


他望进对方在昏黄的灯光下较于往日略显柔和的双眼。


“它只是一粒带来温暖的种子,在生者心里发芽,生长出来自逝者对所爱之人的慰藉。”


怦怦。


对方话语如飞羽般轻盈飘落于身,抚平恶梦留下的余悸。他靠在沙发上,看着对方的眼睛,四目相对间,听到了自己鼓噪的心跳。


1.

“好了,免费的故事会到此结束,”对方先一步移开了双眼,看着墙上的钟摆站起身:“看样子我还有机会在上班前小憩一会儿,你如果要待在客厅的话,记得别发出太大动静。”


“你,你就这么走了?”他眼见对方就要回房,一把拂开身前的抱枕站起来,下意识想要留住对方。


可他张了张口,却没能说出一句话。


他发现,此刻的他没有挽留对方的理由。


可对方却停住脚步,回身看向了他。


“这则童话其实还有另外一种结局。”


对方嘴唇开合,面容在灯光下趋于模糊,让他看不清神色。


浅淡而朦胧的话音传来,他却发现自己听不清对方的话语。


“等等,你说什么?”


他看见对方转身打开房门,门里不见光亮。不详的预感在心底蔓延开来,有一个急促而熟悉的声音在他脑海中突然响起:


不能让他走!快留住他!留住他啊!!!


他来不及思考,遵循声音大步向前,伸出手想要将对方拉回自己身边。


而就在他即将触碰到对方的那一刻。


对方迈入漆黑的房间,身影隐没于浓稠的黑暗中。


霎时光影变换,时间与空间一同崩裂,似有魑魅魍魉从阴影里张牙舞爪倾巢而出,却被那盏昏黄的灯光扭曲定格成荒诞的碎屑。


他如断翅的飞鸟从空中徒然坠落,急速而下的失重感死死束缚住他的肢体。无数闪光的碎片从他眼前掠过,每一个碎片都倒映出他苍白失色的面容。


在虚无与混乱间,他神思恍惚地,想起了那个急促而熟悉的声音。


那是他自己的声音。


2.

当卡维从梦中惊醒时,窗外天光已然大亮。


他睁着眼躺在床上,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蜿蜒而下,沾湿了枕头与发梢。待通过深呼吸让僵硬的躯体慢慢放松下来,他转头望向窗外明媚的阳光,赤色的眼睛轻眨了几下,喃喃自语着:“又梦到他了啊……”


这算是个噩梦吧,他心想。


他还是没能想起艾尔海森那时回头对他说过的话。


卡维坐起来吐了口气,用手扶住脖颈微微转动着,目光落在床边一座木头架子的软垫上,却发现那上面空无一物。


虽然知道这个时间那家伙肯定不会还待在房间里,但刚在梦中受到惊吓的大建筑师那脆弱的小心脏还是一紧,他掀开被子下了床,边穿衣服边朝着开着的卧室门外喊:“艾尔海森?”


门外没有任何回应。


如果说刚才卡维只是心脏有一瞬间的紧缩,那这会儿没得到回应的卡维就是被人狠狠捏住了心脏。他当即呼吸急促衣衫不整地冲出房门来到客厅,慌里慌张地开始满屋子乱窜,一边乱窜一边喊:“艾尔海森?你在哪里艾尔海森?!能听到就叫一声啊!你别吓我!!!”


“嘭!”


重物落地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吓得卡维一个不稳差点被脚上穿反的拖鞋绊倒。他踉踉跄跄冲向厨房,一把推开半遮掩着的厨房门。


“艾尔海森!!!!”


这直冲云霄的一嗓子没把玻璃给震碎,但差点把不远处台子上灰绿色小鸟的脑壳给震碎了。


那小鸟眯起翠中带赤的眼睛,晃了晃自己头上飘逸如叶子的灰绿色呆毛,对着冲进厨房的大建筑师发出一声冷清中带着些许不满的,


“啾。”


这一声“啾”差点没把大建筑师的眼泪给“啾”出来,他狠狠喘了一口气,用一只手撑住一旁的灶台,另一只手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冷汗:“吓死我了……”


“真的是吓死我了……”


他脚步虚浮地向那只小鸟走去,想要将对方捧在手心里,却发现对方较长的尾羽不知怎么的卡进了自己专门为对方制造的自动咖啡机里,导致整只鸟只能待在咖啡机旁边,等人把那根可怜的尾羽解放出来。


“你怎么又把尾巴卡进咖啡机里了啊,”他只好先小心翼翼地拆卸起咖啡机的零件,对着小鸟碎碎念道:“这已经是你这个月第七次把尾巴卡住了,三次自动翻书器,四次自动咖啡机,按照这个频率没过多久你尾巴上的毛就要卡秃了,看样子我还得继续再把这些个机关改进一下。”


零件拆完,他将被卡住的尾羽解放出来,脸上带了点无奈的笑:“你是人的时候我就没见你怎么吃亏,没想到做了鸟之后倒是让我看了不少狼狈样子。你说你下次能不能再小心点,你现在可是只鸟,万一哪一次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又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可怎么办?”


那灰绿色的小鸟——不,应当叫他小鸟形态的艾尔海森,闻言毫不客气地瞥了他一眼,一副不想跟他计较的样子。他抖了抖重获自由的尾羽,探头示意卡维将掉到地上的糖罐子捡起来,然后无视了还想要继续唠叨的卡维,拍拍翅膀飞到料理台上叼起一小袋咖啡,将袋子放在了热水壶旁边。


“唉,我话还没讲完呢!”


卡维将地上的糖罐子捡起来,然后开始手动冲泡咖啡。他看着一旁自顾自开始梳理自己羽毛的艾尔海森,心中感慨道。


唉,哪怕变成一只鸟,艾尔海森也是我行我素的一只鸟。


他将冲泡好的咖啡倒了一部分在一个小碗中,又将剩下的倒入咖啡杯里。简单开火做了个烤饼后,他将早餐和咖啡一起端到餐桌上,一人一鸟开始享用各自的早餐。


卡维一边吃,一边看着对面的小鸟姿态优雅地啄一口烤饼,喝一口咖啡,恍然间仿佛又看见那位从容不迫的大书记官过去与他共进早餐的模样。


真的是……已经很久没见了。


他垂下眼睛,将眼底的水光眨巴干净,随后抬头,对着正在优雅进食的小鸟说道:“对了,今天该去提纳里那边给你检查身体了,一会儿吃完我就带你去。”


正在吃饭的灰绿色小鸟停下了进食的动作,整只鸟仿佛都僵住了。


像是知道会是这个反应,卡维用手撑着头,有些哭笑不得地开口:“唉,也不用这么抗拒吧?


“提纳里也不过就是在正常的身体检测基础上加入了考验你身体机能的项目,什么计时绕化城郭飞行三圈啦,十秒极限飞行距离测试啦,哦还有那个打鸣……呸,鸣叫检测,虽然我知道你当人的时候就不喜欢这种运动,但这毕竟是为了确定你的身体状态不是吗?”


艾尔海森用一种难言的目光看着他,传递出对他无声的谴责:你要不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卡维莫名被他的态度逗笑了,随后顶着他的目光嘴欠道:“你该庆幸自己不是真的鸟,我听说正常给鸟检查还有观察排泄物这一项呢哈哈哈哈哈哈……哎呦!”


灰绿色小鸟振翅而飞落在卡维笑得颤抖的脑袋上,然后毫不留情地低下头,对着他金色的脑瓜子就是一口。


“唉唉唉疼疼疼疼疼!你叨我干什么啊我说的是事实!”


“叮!”


又是一口。


“唉唉唉我错了我不说了你别叨我了再叨要把头发叨下来了!!”


3.

“嗯,身体机能没什么问题,用元素视野观察后元素能量也没有溢出,飞行速度也完美地卡在了最低标准线。”


提纳里翻看着手中的记录,走向正在帮略微疲累的艾尔海森梳理羽毛的卡维。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娴熟地将有些凌乱的羽毛一根根理顺,不由有些感慨:“这才不到半年,你的手法都已经比得上专业的养鸟师了。”


“我还记得你刚把他从黑市鸟贩子手里救回来的时候,他羽毛凌乱浑身是伤,你双手还沾着那个混蛋的血,就颤抖着想给他把羽毛理顺,结果不小心把血蹭到他的羽毛上,还拽下来几根。”


“你当时整个人都木了,一边手足无措地呆愣在那里,一边掉眼泪,把周围的人都给吓得不轻。”提纳里回想起当时周围人惊恐的神色,觉得他们的惊恐不是没有道理:“毕竟你前一秒还在把那鸟贩子按在地上揍得血花四溅。”


“说起来,此事之后教令院里多了不少有关你的风言风语,说你平日里对外温柔谦逊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本人实际上是个暴力狂,甚至还有人说你私下里是就是个喜欢血腥的疯子。”


提纳里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都是些乌合之众的谣言,不过多多少少还是影响到了你在教令院的风评,毕竟你当时下手是真挺重的。”


“我只恨当时没能再揍得狠一些。”卡维将梳理好羽毛的艾尔海森放在腿上,手指轻柔的抚过柔软的羽毛,眼神却难得透出几分冰冷。


“你还嫌当时揍得不够狠啊?”提纳里有些诧异地看着他:“说真的,你当时完全就是丧失了理智,一副杀红眼的模样恨不得把那人活活打死,甚至一口气掀飞了三个上来拉你的风纪官,最后还是赛诺过来强行把你给拉开的。”


“事后赛诺跟我说,他阻止你用了十成十的力气,还得控制不弄伤你,打一整个镀金旅团都没有这么累过。”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我能对人下这么重的手。”


卡维停下抚摸羽毛的动作,看着自己腿上微微闭着眼睛小憩的艾尔海森,手在一旁控制不住地攥紧了拳头。


“但对他们,我一点都不后悔。”


卡维想起他当时见到蜷缩在笼子里双眼暗淡的小鸟,对方灰绿色的身体上冒着星星点点的血珠,双目平静却黯淡无光,心底就忍不住翻涌起怒火。


“那鸟贩子本就是个专门抓珍奇鸟类来黑市出售给虐鸟人的混蛋,被他抓来的鸟经常缺水少食,还要被他拿带刺的木棍抽打,简直是丧尽天良。”


大建筑师的指甲狠狠嵌进了手心里,语气冷如至冬国万年不化的冰雪:“当我装成买家跟他搭话时,那鸟贩子当时还眉飞色舞地对我说:您看这鸟长得是不是很像一年前死在沙漠遗迹中的前任书记官?那位书记官平日里目中无人的样子可是得罪了很多人,所以有不少人想要把它买回去泄愤,甚至有人付钱让我当面折磨给他们看。”


“我当时听到这话的时候,脑子里本就快要崩断的理智一下子坍塌了,打他的时候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似乎是感受到卡维难平的怒火,艾尔海森睁开眼,伸出翅膀轻轻拍了两下那攥得死紧的拳头。


“呼……”卡维感受到手上轻柔的触感,低下头与艾尔海森对视,在那平静的眼眸中看到了安抚的意味。他长吁了一口气,虽然心底余怒难消,但还是选择放开了自己的拳头。


提纳里沉默地看着他,半响拍了拍他的肩膀:“都过去了,卡维。你看,他现在的状态很好。”


“你把他照顾的很好。”


“对了,赛诺让我转告你,他今天下班之后会去你家,有些事他认为你需要知道。”


“好,那我就先和他回去了。”卡维将艾尔海森放在肩膀上站好,然后站起身对提纳里道:“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都是朋友,这么说话可就生分了。”提纳里看着他笑了笑:“我可是很高兴能近距离见证这样的奇迹的,更何况我还能给奇迹本身做身体观察记录,这可不是谁都能有的经历。”


“而且我很庆幸,他让你从那段浑浑噩噩的日子里走出来了,卡维。”


走出来了,吗。


卡维笑着与提纳里告别,转身踏上回家的路。他看着晴朗无云的天空,心里想着,他其实并没有走出来。


他只不过是从摇摇欲坠的万丈悬崖边短暂地退后了几步而已。


明媚的阳光洒落在他肩头的灰绿色小鸟上,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遮掩住了尾羽处飘散的一点绿光。


艾尔海森若有所感,却只是悄悄挪动脚步,向身边温暖柔软的人靠近了一点。


4.0

“你这大清早的就出发了?”金发的建筑师揉了揉因熬夜而困倦的双眼,倚在门框上打哈欠。


“现在是上午九点,平心而论这算不上大清早。”灰发的书记官将腰包挂好,回头瞥了一眼他疲倦的面容:“比起关心我何时出发,我认为你更应该关心一下你自己紊乱不成熟的生活作息。”


“甲方催的急,我又不喜欢敷衍,能有什么办法?等等!” 他见对方向门口走去,连忙抓起台子上的袖珍留影机追上去,把东西塞进对方手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什么,去都去了,你有空帮我用这个留影机拍些照片行不?”


对方眉头一皱:“需要我提醒你,我是去和教令院的那些人考察初辰之庭遗迹,而不是去带薪休假吗?”


“我当然知道啊,但我这不是报名没选上吗。本来人说要妙论派懂建筑的去,我申请表都填好了,结果临时说要改成一个精通古代符文的人,这名额还落到了你头上。”他不甘地撇了撇嘴,决定进行一波胡搅蛮缠:“我特地改装的袖珍版留影机,没什么重量还不占地方。你就做个善良的好心人,帮一帮某种意义上给你腾出了位置的舍友吧?”


“……真是毫无逻辑的发言。”


“哎呀不说了不说了,你是不是要迟到了?”见对方并没有把留影机塞回给他,他赶紧转移话题,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早去早回,一路顺风啊!”


对方面无表情地把留影机塞进了自己的腰包里,转头朝门口走去,一副不想跟他多言语的样子。在对方打开门即将踏出玄关的那一刻,他突然心口一悸,下意识出声喊住他:“艾尔海森!”


对方脚步顿住,他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喊住对方。他有些尴尬地眨了眨眼睛,胡乱开口道:“那什么,万事小心,别忘了给我拍照片!”


对方闻言没有回头,走进了门外金色的暖阳中。


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那修长而沉默的背影。


5.

“卡维先生,关于艾尔海森书记官大人的事,我们深感遗憾。”


……什么?


“书记官大人在初辰之庭遭遇了镀金旅团的袭击,而后初辰之庭被触发了下沉机关,在关闭所有出口后整个遗迹都沉没于黄沙之底。那些镀金旅团应该是早就看准时机埋伏在那里的,因为事发时遗迹里只有书记官大人和另外一位一起考察符文的知论派学者。但最后,只有那名知论派的学者带着书记官大人扔给他的一台留影机逃了出来,那些镀金旅团,还有艾尔海森书记官大人……都没能出来。”


他们……在说什么?


谁……他们说谁没能出来?


“据那名学者所说,当时书记官大人拿留影机拍下了那些镀金旅团的照片,就把留影机扔给他让他先走,说他没有能力战斗留在那里反而会帮倒忙。他就听从书记官大人的话一路向遗迹外狂奔,想要回营地搬救兵,结果他刚跑出去,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巨响,他回头看见遗迹的出口被石门挡住,随后整个初辰之庭陷入了黄沙之中。”


“他与考察团的其他人拿探测器寻觅了许久,在七天后找到了重新浮上地面的初辰之庭。但他们费尽力气打开遗迹的大门时,遗迹里只有死于刀伤和窒息的镀金旅团和书记官大人破碎的衣角与断刀,当他们最后在遗迹的中央主室里找到书记官大人的时候,书记官大人坐在主室的椅子上,已经……没有任何生命气息了。”


不……这不可能,他们……他们在开玩笑,他们只是在跟我开玩笑……


对,没错,这些人一定是在开玩笑,那是艾尔海森,那可是艾尔海森啊,他不会的,他怎么会……


“而就在他们到达主室不久,初辰之庭开始再此崩塌下沉,他们只得先离开遗迹,没能……没能将书记官大人的遗体带出来。”


怎么还在开玩笑啊他们,这玩笑一点,一点都不好笑……


“这台留影机里面除了有那些镀金旅团的照片,还有一些遗迹内部建筑的照片,赛诺大人说,这台留影机的主人应该是卡维先生,所以我们现在,将它物归原主。”


对,赛诺,我要去找赛诺,赛诺喜欢冷笑话,但不会在这种事上开这么没轻没重的玩笑,他一定会告诉我真相,艾尔海森他不会……他不会……


他不会!!!


“卡维?卡维?快醒醒!”


谁?这声音是……赛诺?


“嘶,还是喊不醒,喂,要不就让我下手把他拍醒吧,不然也不能一直让他陷在噩梦里啊。”


“啾。”


“不同意?啧。那你自己叫醒他吧。”


“啾。”


恍惚间,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蹭上了他的脸颊,紧接着,一个坚硬冰凉的东西贴到了他的嘴唇上,然后……


“嗷!!”


他猛地睁开眼睛,“噌”的一下坐起身来,捂着嘴唇满面痛苦地盯着飞到一边的灰绿色小鸟:“疼疼疼疼疼,艾尔海森你,你这下嘴也太狠了,还不如让赛诺把我一巴掌拍醒呢!”


将卡维成功从噩梦中叨醒的艾尔海森当着他面慢条斯理地梳理起身上的羽毛,留给他一个深藏功与名的背影。


而一旁的赛诺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一人一鸟,表情高深莫测:“还真是字面意义的“叫”醒服务啊,不过你们这样算不算接吻?”


还在捂着嘴唇痛苦面具的卡维:“……”


正在梳理羽毛的艾尔海森:“……”


真不愧是大风纪官,一开口就把一人一鸟都给干沉默了。


卡维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红,他瞄了一眼僵住了的小鸟,赶紧干咳一声转移话题:“唉话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哦,我在门外敲门没人应,还以为你有事不在家,但仔细一听又能听见里面有动静,我心说不会出事了吧,正准备砸门,他就带着钥匙从窗户飞出来了。”赛诺朝着那还僵着的小鸟一歪头:“如果不是他,你高低得花钱把他家房门给重修了。”


“……我突然觉得艾尔海森把我叨醒也挺好的。”卡维嘴角抽了抽。


另一边,保住了自己家门的艾尔海森拍拍翅膀,飞进了书房,卡维连忙跟上去,看着他落在自己上午第十八次改进的自动翻书器上,开始接着看昨天没看完的书。卡维用手将他的羽毛尤其是尾羽拨动了几下,确保他不会再把尾羽卡进机器里,然后走出书房,将书房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声响。


“还不准备告诉他?”赛诺看他将书房门关上,眉眼中略带不解地问:“每次我与你沟通的时候你都要送他去书房,他现在都直接自觉回避了,你就打算这么一直瞒着?”


“因为他一定不会同意我的打算。”卡维坐在离书房最远的沙发上,有些头疼地掐了掐鼻梁:“我不敢,也不想跟现在的他吵架。更何况他现在这个样子,我们也吵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他迟早会知道的。”


赛诺看着他:“客观而言,我也不赞同你要去初辰之庭把他的……身体带回来的想法。但作为朋友,我会支持你。”


“谢谢。”卡维对他笑了笑:“所以,今天有给我带来什么好消息吗?”


“有,初辰之庭再次出现了。”赛诺开门见山:“而且又有镀金旅团的人在附近出没,我亲自去调查过,发现他们跟一年半前袭击艾尔海森的人来自同一个镀金旅团阿赫玛尔之眼。教令院今天对于是否再次派人探查初辰之庭进行了激烈的探讨,但由于一年半前的……事故,多数人持反对态度。”


“所以,如果你想去的话,只能以个人的名义去,现阶段的教令院无法为你提供帮助。”


“那群混蛋……”卡维咬着后槽牙冷笑:“来的好,来一个我抡一个,来两个我抡一双,就是他们一整个团都来了,我也能用梅赫拉克把他们全扔飞出去!”


“你冷静点,真要是一个团都来了我觉得你被他们淹没的可能性更大。”赛诺认真地说:“虽然教令院无法为你提供帮助,但是我认识一位雇佣兵首领,是位性格豪爽身手了得的女性,熟知沙漠和镀金旅团的情况,并且她和她的镀金旅团为人正派,曾经一起参与过营救草神大人的行动,是值得信任的帮手人选。”


“我打算明天就去联系她,她也认识艾尔海森,应该能看在这份上给你一个友情价。”


“呼……好,那我也不跟你客气了。”卡维长舒一口气:“不过即使是友情价,这也应该是一笔不小的开支,看样子我又得去找那位富商老爷赊账欠款了。”


“那我带来的第二个好消息也许能解决你的这个问题。”赛诺递给他两张专利证明书:“还记得我之前从你这里拿走的试用版自动咖啡机和自动翻书器吗?虽然是被你淘汰的旧版,但是你的设计依旧得到了教令院的认可,他们认为这两项发明会为须弥人民尤其是身有残疾行动不便的人带来便利。”


卡维:“……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现在一心扑在艾尔海森身上,连这两样东西都是专门设计出来给他用的,确实不太关心别的事。”赛诺掏出一把钥匙递给他:“教令院给你个人的专利奖金是一座房子,后续项目的开发资金也已经申请下来了。”


“如果你现在手头的积蓄不够,可以先用开发资金顶上,等你回来以后再慢慢补。”


一座……房子?


卡维盯着手里的钥匙愣愣地出神,这是……一座属于他自己的房子?


他一直以来都希望能通过努力再次拥有属于自己的房子,却在此时,通过他完全意想不到的方式,就这么……实现了。


他慢慢握紧了手中的钥匙,握紧了自己努力多年终于实现的夙愿,握紧了自己即将能够改变生活的证明,然后……


他慢慢地松开了手。


“开发资金不能动,”他将钥匙递还给赛诺,语气坚定神色不悔:“你说了,那是可以帮助须弥人民的发明,如果此行我遭遇不测,你把我的手稿带走,还能让妙论派的其他学者根据我的手稿利用开发资金继续研发。至于这套房子,你帮我卖了换成钱,然后付给那位你相熟的雇佣兵首领吧。”


“你决定好了?”赛诺皱眉看着他:“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座属于自己的房子?而且有迪希雅她们在,你会平安回来的,到时候你就只能继续住在艾尔海森这里了。”


“都住了这么久了,再多住一段时间也没什么关系了吧。”大建筑师望了望紧闭的书房门,眉眼间带了些说不清的情愫:“而且有个人不声不响地在临走之前以房子主人的名义给我申请了这里的现生居住权,现在的我在有生之年内除了不能买卖这栋房产,也能算这栋房子的半个主人了。”


赛诺看着他眉眼弯弯望着书房的模样,时至今日哪怕是他都忍不住为卡维和书房里的那位感到遗憾。但赛诺什么也没说,将钥匙收好后,他站起身与卡维告别:“好,那我明天就去联系迪希雅,有消息之后立刻通知你。”


“辛苦啦赛诺,等我回来一定研究一个自动抓牌扔牌器,然后艾尔海森就可以像以前那样和我,你还有提纳里一起打七圣召唤啦!”


赛诺看着卡维,认真地点点头。


“我等着那一天。”


送别了赛诺,卡维看着窗外西沉的夕阳,发现今天的晚霞格外漂亮。


“或许明天会是个好天气。”他微笑着关上窗户,转身向书房走去:“啊,该把艾尔海森放出来啦,问问他想吃什么晚饭。”


“艾尔海森!你晚上想吃脆饼珐缇还是……”


在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卡维的微笑僵在了脸上,随后如潮水般迅速褪去,握在门把上的手开始也止不住地颤抖。


他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于是拼命睁大双眼,仿佛这样就可以改变眼前可怕的事实。


艾尔海森正在消散的事实。


灰绿色的小鸟蜷缩在自动翻书器旁边,翠橙色的眼睛微微闭着。点点绿光从他的身体里飘散而出,与窗外明媚的橙色晚霞融为一体,再无踪迹。


卡维跌跌撞撞地扑过来,一只手抚上小鸟柔软却无力的身体,另一只手徒劳地拢着不断飘散的绿光,却只能看着它们流失于指缝间,消散在尘埃里。


他的声音颤抖着,哽咽着,呼唤着对方的名字:


“艾尔海森?”


可小鸟已经没有回答他的力气了。


6.

时隔半年,智慧之神在净善宫再次迎来了那位金发的大建筑师。


当纳西妲看着对方火急火燎惊慌失措地闯进来,手里还捧着一只灰绿色的小鸟时,聪慧如她发出了一声了然的叹息。


“这一天还是来了。”


她从对方手中接过那只已经陷入昏迷的小鸟,浓郁的草元素力从手掌中倾泻而出,将小鸟整个包裹其中。


“我用元素力勉强维持住了他的灵魂,但是他的时间不多了。”


卡维通红着眼睛,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他死死盯着面前的智慧之神,宛如盯着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草神大人,请您告诉我,怎么样才能救他?”


“对不起,这件事我无能为力。”


纳西妲垂下眼睛:“还记得半年前他刚回到须弥,你带着他来找我时讲的那个童话故事吗?那时的我曾告诉过你这确实是独属于花神的神迹,是花神对心有所爱之人的垂怜。”


“可你也知道那个童话故事的结尾,逆转生死终归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已经比当时童话里的那个旅人撑得更久些了。”


“可那并不是童话唯一的结局。”卡维敏锐地察觉到了纳西妲的未竟之言:“他也曾跟我说过,这个童话有过另一个版本的结局,是一个符合我期望的大团圆结局。”


“所以草神大人,求您告诉我,那个发生在初辰之庭的童话,那个真实存在过的旅人,是不是有一个完全不同的结局?”


纳西妲望着眼前的人,她的智慧与情感告诉她,这个人,深爱着她手中即将破碎的灵魂。


或许,他真的能重现过去那个艰难却圆满的奇迹。


“有。”


智慧之神给出了确切的答案:“在那旅人灵魂即将消散的时刻,他的爱人带着他回到初辰之庭,找到了他的身体并打算追随爱人而去。花神感念二人双向奔赴至死不渝的真情,便将那旅人的灵魂引渡回他的身体中,让其重获生机。”


她看向对方瞬间燃烧起希望的赤色眼睛,有些不忍心地说:“可花神陨落已久,初辰之庭也因此破败不堪。就算艾尔海森的灵魂有幸能借其中还未消散的花神之力回到你身边,这并不代表着你带他回去就能让他重获新生。”


“你这一趟,不仅大概率无功而返,甚至可能会在初辰之庭丢了性命。”


“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是的,草神大人。”


金发的建筑师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没有您告诉我的这个结局,我也是要去初辰之庭的,因为我决定好了,要去带他回家。”


“我其实……没想到真的能有另外一种可能,现在您告诉我,我和他可以拥有一个童话里圆满的结局……”


他的眼神明亮,闪烁着温柔而坚定的光。


“那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奔赴这一场必经之旅呢?”


窗外明月高悬,与漫天星辰一同撒下清冷而温柔的银光,它们落在卡维金色的发梢上,也落在他黑夜中前行的道路上。


纳西妲看着身披星月的建筑师匆匆离去的背影,恍然间看到一个金发双角的美人站在身材高大的白发男人身边,对她温柔一笑,轻唤她的姓名:


“布耶尔。”


她说:


“爱是这世间最美的童话,也是最盛大的奇迹。”


7.

卡维是真没想到自己的奔赴爱情之旅居然这么点背。


他才刚进初辰之庭,居然迎面撞上了起夜的镀金旅团。


他与那名起来解决生理问题的镀金旅团大眼瞪小眼,又不幸低头看见了对方那根短小的“萝卜”,然后控制不住地,露出了同情中带点不屑的神色。


那名短小的镀金旅团:“……”


对方男性尊严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恼羞成怒连裤子都没系好就想冲过来给卡维一巴掌,却被卡维用小梅毫不留情地拍飞了出去。


由于被那短小的“萝卜”污染了眼睛,卡维把人拍出去的时候没控制好位置,那位飞出去的镀金旅团不幸地落在了一片瓦罐中,霎时,瓦片碎裂声与那镀金旅团杀猪般的惨叫声响彻遗迹,震醒了所有在遗迹中以及遗迹外的镀金旅团。


卡维:“……”


他有想过这场奔赴之旅不会很容易。


但他真的没想到能有这么不容易。


这个被两面包夹的开头也太过不幸了吧!!!


面对前面举着火把面色不善的镀金旅团,和后面脚步听起来更来者不善的镀金旅团,卡维深吸一口气,然后冷笑一声,抬脚直接向遗迹内部冲去!


挡在他面前的镀金旅团顿时一惊,见他一个人向他们一群人冲来,手上的绿色工具箱还露出了诡异的笑脸,个个如临大敌地握紧了武器。


然后,他们就看着这个人在冲到他们面前时启动了手上的绿色工具箱,随即原地起跳,以一个优雅的姿势从他们头顶越过,稳稳落在了他们身后。


十几个镀金旅团就这么跟随着他的运动轨迹集体转头,然后眼睁睁看着那个金发的家伙落地踩稳之后,优雅地拍了拍裤腿,随即头也不回地冲进了遗迹深处。


全体镀金旅团:“……”


就……这么跑啦?


在大家都还愣神的情况下,还是那个躺在瓦罐碎片上没系好裤子的倒霉蛋最先反应过来,发出一声急火攻心的怒吼:“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追!!!”


哦对哦。


“兄弟们,我们追!!!”


而此时的卡维已经一溜烟跑出去很远了。


他一边跑一边在心里吐槽:赛诺那个乌鸦嘴,还被他给说中了,自己差点真的被一整个镀金旅团给淹没了。


金发的大建筑师很明显已经忘了下午的“扔飞所有镀金旅团”的豪言壮语。


他确认身后没有追兵后,开始在遗迹里兜兜转转,在踏过七八个房间,踩过十几个镀金旅团的尸体过后,他还是没能找到主室在哪。


他有些焦急地加快了搜寻的脚步,却在七拐八拐中,不幸和正在追捕他的镀金旅团撞了个正着,为首之人还是他熟悉的面孔。


对,就是那个短小的“萝卜”。


那家伙身体还挺结实,被摔了那么一下还能爬起来健步如飞。他赤红着脸恶狠狠地盯着对面脸色苍白的大建筑师,狞笑道:“跑啊?怎么不接着跑了?”


他握着双刀凶神恶煞,看上去本应该很有威慑力……


如果不是他忘记了好好系上裤子的话。


卡维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抬起一只手捂住眼睛,面色不虞地说:“你能不能把裤子系好再说话?当街遛鸟不觉得很有伤风化吗?”


“………………”


对面的镀金旅团集体沉默了,后排的人开始控制不住地瞄站在第一排的那个高大的身影。


而那个高大的身影整个人已经红成了一颗熟烂的番茄。


他一边低头地飞快系着裤子,一边咬牙恶狠狠地冲着对面威胁道:“你个死小子死定了!看我不把你……”


系好裤子,他一抬头,那金发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原地。


“……人呢?”


“老大,人早就走了。”背后的镀金旅团小弟说到。


“?!他走了你们为什么不拦住他?!”


“因为我们在等老大你系好裤子啊……”


短小的“萝卜”,哦不,应该叫他镀金旅团的老大:“…………”


他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这帮手下活活气死。


“一帮蠢货!!!还不快给我继续追!!!”


“是!老大!”


璃月有句古话,叫有缘千里来相会。


卡维听过这句古话,也知道这算得上一句好话。但是当他又一次与那群镀金旅团迎头相撞时,他开始怀疑自己对这句话的认知,并且认真思考这是不是他必须经受的考验。


三回啊!!三回!!!


这遗迹内部这么大他为什么老是能与这群家伙狭路相逢啊?!


卡维的怀里还揣着随时可能消散的艾尔海森,心口都快被焦急给烧穿了。此时此刻,饶是他家教良好也忍不住在第三次被拦住去路的时候爆一句须弥粗口。


“你们***怎么阴魂不散啊?!”


而那帮对他围追堵截的镀金旅团个个气喘如牛东倒西歪,闻言异口同声地用须弥粗口回敬他:“你***怎么这么能跑啊?!”


看来不解决他们是不行了。


卡维手腕一翻启动梅赫拉克,眼神凌厉而冰冷地看着对面:“一起上?”


镀金旅团老大啐了一口,挥舞着双刀直冲而来:“死小子口气不小!”


而就在双方即将兵刃相接时,一声细微却清晰的“咔擦”,同时在所有人耳边响起。


“……”


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众人循声望去,见那老大脚下的地面竟然裂开了一条缝隙,随后,那缝隙越裂越大,越裂越多,直至铺满整个地面,然后……


毫不意外地塌陷了。


所有人顿时犹如下锅的饺子一般坠落进脚下无边的黑暗,尖叫混合着谩骂堪称魔音贯耳。


而卡维在刚看到裂缝的时候就暗叫不好,他当即回头想要走出这里,可没等他踏出几步,他就脚下一空,随即也一起落入了黑暗之中。


在下坠的那一刻,他下意识蜷起身体,死死护住胸口那只被微弱绿光包裹住的灰绿色小鸟。


也许这一摔就把自己摔到主室去了呢。


他苦中作乐地心想。


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他怀中的小鸟身体微微颤了颤,睁开了那双翠橙色的眼睛。


8.

预想中让自己粉身碎骨的疼痛并没有发生。


恍然间,卡维觉得自己胸口微微发烫,

温柔的绿光自胸口蔓延而出,包裹住他的身体。


在身体停止下坠的那一刻,卡维睁开眼,看见自己被包裹在棱镜纹路的绿色光球里,而光芒的中心,正是他怀里已然清醒的灰绿色小鸟。


小鸟从他怀里飞出来,用翠橙色的眼睛看了看他,然后拍拍翅膀像前飞去,犹如一盏莹绿色的灯。


卡维看着从那小小的身体里不断溢散出的点点绿光,意识到刚才是艾尔海森用灵魂仅剩不多的力量保护了他。


酸涩如潮水漫入心间,可他知道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他站起身,亦步亦趋跟着对方,很快就来到了一扇破败的大门前。


灰绿色小鸟身上的绿光飘散得更厉害了,似乎已经到了极限。他飞回卡维身边,落在卡维的手掌心里,微微蜷缩起身体,然后,最后再看了卡维一眼。


那一眼,如同往日一般平静,却又似饱含千言万语,看得卡维通红的眼眶险些落下泪来。


“睡吧。”


他说。


“我不会让你久等的。”


卡维捧起手中闭上眼睛的小鸟,落下轻盈一吻,然后伸出手,推开了眼前破败的大门。


9.

沉重的大门缓缓开启,卡维抬脚向前走去,只一眼,就看到了前方王座上的那个人。


那个阔别已久的,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身影。


艾尔海森。


他用他最熟悉的姿势坐在那张王座上,像是如平日午后小憩一般微微低垂着头,手里握着一支枯萎的帕蒂沙兰。


如同一张静谧而安宁的画卷,被掠夺生机的时光定格在不见天日的黄沙之下。


多么美丽,又多么残忍。


卡维心想道。


他一步,一步地向那王座走去,如同虔诚的信徒满身疲惫,跨越山水万里朝圣而来,终于在旅途的尽头,得见朝思暮想的神明面容。


“艾尔海森。”


卡维将手里黯淡无光轻如薄纸的小鸟放在对方手边,接着单膝跪地,伸出双手抚过对方冰冷的面颊,闭上眼与对方额头相抵。


他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告诉他,可是此时此刻,当他真的来到他的面前,他也只是通红着眼睛,轻声说道:


“与我一起回家吧。”


一滴眼泪从卡维通红的眼角滑落,包裹着他的思念,他的祈愿,他的悔恨,他的爱,落入艾尔海森手中枯萎的帕蒂沙兰。


“我们的家。”


艾尔海森手中的帕蒂沙兰发出紫红色的光晕,枯萎的花瓣再次重获生机,舒展着摇曳而美丽的肢体。


黯淡无光的灰绿色小鸟化作莹绿色的光芒,与星星点点重聚的光芒一起,慢慢融入沉寂已久的身躯。


千年之后,一对彼此奔赴的爱侣再一次于此间焕发了童话般的奇迹。


“怦怦,怦怦。”


卡维伴着同频的心跳声睁眼,望进对方那双久违的翠色眼睛。


一只略微冰凉却带有人类温度的手覆上他仍抚在对方脸颊上的手,然后微微收紧了力度。


殿外似有天崩地裂,无数砖石滚落地面。可地动山摇间,卡维只听见艾尔海森应允他的祈愿:


“好。”


艾尔海森看着他阔别已久为他远道而来的爱人,抬手抚上对方精致的眉眼,然后轻轻向前,与对方唇齿相依,再不分离。


“我们回家。”


至此,天地间只余一双久别重逢的爱侣。


而童话又一次得以因爱圆满。



尾声


一个月后,须弥化城郭。


“喂,我说你们能不能收敛一点?知道你们失而复得是很激动,但是你们也不用连身体都还没好就迫不及待了吧??”提纳里阴沉着一张脸,指了指后面满脸通红捂着眼睛的科莱:“我这里可是有没成年的孩子,注意影响啊二位!”


“不是,我只是亲了一口艾尔海森而已,能不能不要说得好像我俩干柴烈火马上就要在这做些什么似的?”卡维红着脸,对提纳里“夸张”的说辞表示抗议。


提纳里深吸一口气,转头指着卡维问另外一个当事人:“艾尔海森,你对着他这张被绷带缠了几乎一半的脸也能亲的下去?”


刚刚回复身体机能的大书记官靠在床头,闻言看了一眼大建筑师被差点被缠成木乃伊的脸,沉默半响之后决定撇清自己:“所以不是我主动亲的他,是他偷袭的我。”


卡维瞪大另外一只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艾尔海森如此无情:“是我偷袭的没错,但是没有你的配合我们能亲得那么难舍难分吗?!”


艾尔海森:“……你的用词能不能遵照客观事实,我只是没有推开你,完全够不上你说的那个程度。”


卡维:“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形容词,缠缠绵绵,藕断丝连?”


提纳里:“……”


未成年的科莱:“……”


刚进门的赛诺:“……”


这俩又开始了。


“唉,我能说我对这个场景并不意外吗?”赛诺当即拽着另外两人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并安抚性地拍了拍提纳里的肩膀:“你是不知道,我当时收到草神大人传来的消息连夜赶往初辰之庭,结果刚进去没多久就初辰之庭就开始崩塌,我差点都以为他俩已经被埋了。”


“结果等我找到主室的时候,发现他俩居然还在里面深情对视,完全没意识到外面已经要塌了。”


“如果不是迪希雅正巧带着她的镀金旅团来这附近追查阿赫玛尔之眼,赶来帮忙接应了一把,我们还真不一定能顺利出来。”


“也不能算是顺利吧,”提纳里瞥了一眼房门:“某个倒霉的大建筑师不就被滚落的石块砸伤了脑袋吗?”


“还好没砸到要害,不然他这会儿就不只是把半个脑袋缠上绷带就能解决的事了。”


这时,他们三人听见门内传来卡维不甘心地声音:“艾尔海森你话说一半变成鸟是不是故意的?”


然后他们听见门内又传来一声高冷的:“啾。”


门外三人面面相觑,半响,都绷不住笑了。


“草神大人说艾尔海森这控制不住就会变成鸟的后遗症是因为什么来着?”


“因为花神大人残留的力量不足以完全让艾尔海森的灵魂完全融入进他的身体,所以他在一段时间内都会控制不住地突然变成鸟了。”


“噗哈,我突然有点同情卡维了。”


房门内,被同情的卡维看着病床上留给他一个高冷背影的灰绿色小鸟,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瞧了瞧暂时没什么动静的房门,然后突然伸头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口亲在了小鸟头顶的那个灰绿色呆毛上。


“mua。”


艾尔海森回头,看见对方笑的像只偷腥的猫,露在外面的那只赤色眼睛盛满了爱意,于是他也看了看房门,确定房门没动静后,他拍拍翅膀飞到卡维面前,在卡维伸出的掌心里站好,然后抬起头对准卡维的嘴唇。


“啾。”


一人一鸟在金红色的夕阳下,接了一个如童话般轻盈而浪漫的吻。


The End.




彩蛋


很久以后,在一个月朗清风的夜晚,卡维与艾尔海森彼此正水乳交融,情难自禁的时候。


“彭!”的一声。


艾尔海森变成了一只灰绿色的小鸟。


小鸟和正卡在关键时刻不上不下的卡维大眼瞪小眼,半响之后,卡维满腔悲愤,壮怀激烈,仰天长啸:“为什么每次都非要挑这种时候变回去啊!!!!!!!!!!!”


小鸟轻车熟路地用翅膀捂住耳朵,向第十八次被打断的大建筑师投去担忧的目光。


希望他的东西不会因此真的憋出毛病来,变成小鸟的艾尔海森心想。



作者碎碎念:作者被掏空了……鬼知道这篇贺文为什么被我写到了一万五千字ಥ_ಥ,我这写着写着就停不下来还越写越多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头都要写秃了o(╥﹏╥)o


不过真正写完的那一刻,作者还是很有成就感的嘿嘿(๑>ڡ<)☆,毕竟写得好不好暂且不论,好歹赶在死线前把故事写完了!对于作者这个懒癌+拖延症晚期患者而言属实不容易……(那你早点开始不就好了吗!(`Δ´)!)


咳咳,总而言之,愿意看到这里的读者们,我很高兴能把这个在心中构思已久有关爱的童话与你们分享,也分享我笔下有关维海双向奔赴的爱情与美好。如果你们能从中获得些许快乐,那将会是本人莫大的荣幸【鞠躬】


额,如果能留下小红心小蓝手还有摩多摩多的评论就更好啦(。・ω・。)ノ♡!毕竟作者是个贪心的凡人嘛,有鼓励自然就会有更多创作的动力!(凑不要脸!(`Δ´)!)


嗯,总之,再次谢谢各位的观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下个故事,再会!



生日

维海摸鱼对话小剧场,问就是作者快被开学期末考逼死了完全搞不了海哥生贺但又不想直接错过所以只能小摸一下(T ^ T)


warning:剧本风沙雕短打,ooc都是作者的锅。


时间:傍晚六点


地点:海哥住宅


明明是休息日却在下午被教令院加急叫回去处理事务的艾尔海森,刚下班就迎头撞上了在家一整天赶工图赶得头晕眼花的卡维。


卡维打着哈欠:“回来啦?正好,跟我出去一趟。”


艾尔海森皱眉:“?我刚到家。”


卡维揉揉眼睛:“我知道啊,但今天不是你生日嘛,总不能与往常一样待在家里啥也不干啊。”


艾尔海森:“难得你还能记住这种没什么意义的日子。”


卡维皱眉:“嘿你这个没有浪漫细胞的家伙,生日怎么能叫没意义的日子呢!这可是每年绝无仅有的独属于自己的一天!”


艾尔海森面无表情:“你对绝无仅有的理解有误,世界上生日在同一天的人数不胜数,所以这一天严格意义上谈不上独属于某个人,也算不上特别。”


卡维:“……”


卡维:“就不该跟你这个浪漫过敏的人讨论这些。总之你今晚不许待在家里看书,跟我去兰巴德酒馆喝他家新上的酒!”


艾尔海森:“那酒钱你付?”


卡维:“当然是你付啊,我哪来的钱。”


艾尔海森:“?我过生日为什么要请你喝酒?”


卡维:“因为除了我之外不会有人愿意陪你这个不张口冷冰冰一张口气死人的家伙过生日了!你难道不应该请我喝酒吗?”


艾尔海森:“……你下次建房子的材料不用专门去找了。”


卡维:“啊?那我用什么?”


艾尔海森:“你的脸皮。”


卡维:“……”


卡维:“?!你骂我?!”




时间:晚上九点


地点:兰巴德酒馆


酒馆角落里,坐着看上去仍然清醒的代理大贤者与他那已经醉得快趴在桌子上的建筑师室友,桌上还散了一堆某人醉酒后乱写乱画的涂鸦。


艾尔海森第三次把卡维歪到他肩膀上的脑袋推开,抬手叫来老板:“老板,酒不错,结账。”

老板乐呵呵:“好嘞,还是照例记在您账上吗?”


已经快醉得睁不开眼的卡维此时突然直起身子,努力睁大眼睛,一只手直接搂上自家学弟肩膀,声音洪亮:“那必须记他账上!”


说完,“咚”的一声,大建筑师金贵的脑袋直接磕在桌面上没了动静,除了手还搭在艾尔海森身上,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不省人事。


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面无表情地把卡维的手扒拉下来:“等他酒醒了,劳烦您提醒他让他自己回去。”


说完站起来就走了,还顺手拿走了两人缠在一起的家门钥匙。


老板人直接懵了:“唉您就这么走了?那您朋友和账该怎么说啊??”


艾尔海森背影冷酷走得头也不回:“账照例,人如果你们要打烊了还没醒,就直接把他丢出去。”


老板:“……”




时间:午夜十一点


地点:海哥住宅


洗漱完毕的艾尔海森正安安静静披着睡衣坐在客厅看书,餐桌上放着一碗用小炉温热着的茶汤,这一幕,端的是岁月静好。


如果能忽视门外突然出现的噪音的话。


门外的指控声响彻云霄,拍门声音“框框”响:“艾尔海森!!你这个没良心的混蛋!!你居然把我一个人丢在酒馆!!”


艾尔海森轻轻将书本合上。


门外指控声仍未停歇:“你这个不会尊老爱幼的家伙!!居然还让酒馆老板把特意开陪你过生日的学长丢出去!!你甚至拿走了我的家门钥匙!!”


艾尔海森起身走向门口。


门外指控声愈演愈烈:“你冷酷!你无情!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啊———”


艾尔海森打开了门,与门外大张着嘴的卡维四目相对。


卡维满脸通红,不知是喝酒喝得还是气得:“啊……你!你还知道开门!”


艾尔海森转身往里走:“你可以再喊大声点,这样明天全须弥的人都会知道咱俩关系不清不楚还同居。”


卡维瞬间闭嘴,做贼心虚式左看右看:“应该……应该不会吧……”


艾尔海森回头瞥见他狗狗祟祟进屋关门,嘴角笑意一闪而过。他敲了敲桌子吸引对方视线,随后转身回了自己房间:“我要休息了,你最好不要晚上敲敲打打做模型,我不想在生日这天还要戴着降噪耳机睡觉。”


“知道啦知道啦,你不说我今天也不会的。”卡维嘟囔着,走到餐桌旁想要到点水喝,却被桌上小炉温着的茶汤吸引了视线。


他用手端茶碗,见温度正好,低头喝了一口:“这是……醒酒茶?”


温热的茶水下肚,金发建筑师的身体暖了几分,头脑也稍微清醒了些许。


他捧着碗靠在餐桌上,眼睛微微眯起,看向那紧闭的房门自言自语道:“哼,脾气不好嘴还硬,也就我这样一个心地善良的人愿意跟你待在一起啦。”


剧终。


ps.作者终于顶着考试的压力赶在海哥生日结束之前写出来了,我恨大学期末考o(╥﹏╥)o


pps.求小红心小蓝手还有评论啊!你们的每一次回应都是对作者莫大的鼓励!作者等熬过期末考试会继续超出更多小故事的!

谣言

【妙论知寰】维海跨年48H接龙

2023年1月1日:19:00  第44棒

上一棒:@Frosting 

下一棒:@屑狐狸silver银 


卡维x艾尔海森


观前提示:双向暗恋未交往设定,主打卡维视角,有卡维自我攻略设定【bushi】与海哥主线后遗症提及,时间线在庆功会之前海哥与卡维吵架之后。


summary:一夜之后全须弥都认为书记官大人与妙论院之光有一腿。


warning:一切情节都是作者瞎编!没错作者就是仗着米哈游那两天没细写!




0.

“喂,你听说了吗?艾尔海森书记官大人与妙论派的卡维先生居然是情侣关系!”


“什么?他俩不是向来水火不容交谈不出半句必然吵得不可开交吗?昨天还有人看见卡维先生被艾尔海森书记官气出了教令院呢!”


“哎呀你懂什么,那都是小情侣之间的拌嘴情趣!我听说啊,昨夜卡维先生因为书记官大人公务繁忙特地去智慧宫陪夜,今天早晨还有人亲眼目睹他俩在智慧宫卿卿我我!”


“哦我的小吉祥草王大人啊!难怪他俩吵成这样了卡维先生还住在书记官大人家里,我之前还奇怪来着,啧啧啧,原来………”


“他们是一对儿啊!”


1.


以上对话,发生在今天教令院众多学者闲暇时的窃窃私语中。


这一年的识藏日无疑载入了须弥历史,倒行逆施的大贤者阿扎尔及其党羽一日倾覆,被囚禁多年的小吉祥草王终于重获自由。她掌权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关闭虚空系统,并着手重振经历了动荡与不安的须弥。


失去了大半贤者的教令院众人在短暂的混乱之后捡起了被真相干得稀碎的三观与学者素养,一边适应没有虚空的生活,一边手忙脚乱地维持教令院的正常运转,所有人思想情感在此达到了空前统一:好累,感觉大脑被掏空,这辈子都没有这么费力的思考过。


而在这等忙碌到恨不得倒地瘫痪的时刻,一则关于“书记官与妙论院之光在智慧宫XxOo”的传闻迅速传遍整个教令院,成功以一己之力将众人从紧张的工作氛围中拉出来,变成紧张而又刺激的吃瓜氛围。


正所谓,生命不息,吃瓜不止。


此乃天理也。



2.


而为缓解众人工作压力而做出卓越贡献的“瓜主”之一的卡维先生对此表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就算饿死,就算现在让我从净善宫屋顶上跳下去,我也绝不可能跟艾尔海森那个家伙在一起!!!”




3.

须弥化城郭,提纳里家中。


巡林官提纳里做事向来严谨认真,去过他家的人都知道巡林官家里被他安排得井井有条,堪称舒适家庭井然有序的典范。


但今天,提纳里觉得这份井然有序被破坏了。


原因就是如今正在屋子中央气得暴跳如雷满屋子乱窜的大建筑师。


墨绿色小狐狸叹了口气,心里难得升起了几分后悔:他就不该让卡维自己进药房拿药,更不应该让教令院那几个大嘴巴的学者进门。


但凡这二者他能阻止其一,也不至于发生“教令院众人不远万里前来分享八卦却被从药房里出来的八卦主人逮个正着”这种令人脚趾扣地的事。


况且那帮子学者属实是不讲义气,撞见正主之后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理由更是个顶个的离谱,独留他这个无辜受害者,不得已安抚眼前这个快把自己气成风史莱姆的金毛长鬓虎。


而此时的长鬓虎先生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清誉被毁”的悲愤中:“我真的是不理解啊,按理说现在的教令院百废待兴,工作都快堆积成山了,他们作为学者居然还有心思在这儿造谣?”


“其实造谣传八卦什么的也无所谓了,但他们居然造谣我跟艾尔海森那家伙?还不远万里跑过来跟你分享生怕有人不知道我俩有一腿??”


卡维越说越生气,直接进化成了喷火龙:“他们有这闲情功夫还不如去反思一下他们自己!工作工作不处理,进度一个个都跟乌龟爬似的半天才挪动一点儿,速度慢的能把死人气活!”


“他们但凡把这造谣的劲头用在正道上,我昨天都不至于帮艾尔海森处理文件到深夜!”


提纳里一开始还撑着头表情无奈地听他抱怨,结果越听越不对劲,决定开口打断他:“所以你昨天从我这里离开后,真的去智慧宫帮艾尔海森处理文件了?”


“……”


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卡维的表情突然出现了几秒空白。


但他眨了眨眼,很快就反应过来,辩解道:“我那是,那是看他一个人处理那么多工作太可怜了,出于好心帮他处理而已!”


提纳里:“……?”


可怜?艾尔海森?


恕他想象力匮乏,以他对艾尔海森的印象,实在是没办法把“可怜”跟书记官大人结合到一起。


这二者放在一块儿,就像是赛诺突然有一天跟他说“再也不打七圣召唤”一样不可思议,且大概率不可能。


不过没想到他还真的去帮艾尔海森处理文件了……提纳里眨了眨眼,心里想,果然传言不是空穴来风,起码这部分严格意义上不能算完全造谣。


他抬眼看了一眼气鼓鼓的卡维,出于礼貌努力了一下,发现还是没办法想象一个帮助书记官处理文件的大建筑师。


嘶……如果这部分是有事实可依……


那传闻中他俩的“卿卿我我”……


小狐狸想到这儿,忍了又忍,实在是没压住心里的疑惑,问道:“那今天早上,你俩在智慧宫又是怎么……?”


话还没说完,卡维就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上下的毛炸起三寸高,反驳的声音直冲云霄:


“谁跟他卿卿我我了?!”


直面音波攻击的提纳里:“……”


谢邀,耳朵要聋了,能找书记官报工伤吗?


房屋正中的大建筑师涨红着脸,语速急切声音洪亮:“我们那是纯属意外,意外你懂吗?”


“本来早上刚醒就迷迷糊糊的,如果不是有个知论派的学者冒冒失失闯进来,我怎么会在起身的时候一不小心把艾尔海森掀到地上,他又怎么会在情急之下拽住我的衣服把重心本就不稳的我一下子拽倒,还好死不死正好压在他身上?!”


卡维气得头疼,抬手掐住自己人中:“最可恶的是那个害我们摔倒的小子,一副受惊过度没见过世面的模样也就算了,还一边咋咋呼呼高声喊着“对不起我不该不听劝我这就走你们继续!”这种让人误会的话,一边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跑出了智慧宫,就跟后面有老虎追他似的。”


提纳里:“……”


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而大建筑师说到这里,仿佛又想到了什么令人崩溃的事情,五官都有些扭曲:“还有艾尔海森那家伙,他到底为什么要穿那么长的披风??是为了看起来更帅吗??”


“如果没有那该死的长披风,我怎会在着急起身的时候一脚踩在他衣摆上,又怎会被他起身的动作一扯脚底不稳直接砸他身上甚至还磕到了我俩的牙?!!”


提纳里:“……”


小狐狸听到这里的时候,脸上就一个表情:麻了。


他无言地看着仍怒气冲冲不见气消的卡维,表情麻木地沉默了半响,然后一针见血地问出了那个核心问题:


“所以你俩昨夜是什么睡姿,才能让你在起身时能把他掀下去?”


卡维:“……”


大建筑师的怒气卡在了脸上。


而提纳里继续表情麻木语出惊人:“还磕到牙,那不就是亲了吗?”


卡维:“…………”


大建筑师快要脑袋冒烟了。


提纳里仍未停止:“所以你昨天在偶然听见卫兵交谈声说艾尔海森之前被打了就不辞辛劳地来我这里求证拿药,送过去之后不仅陪他一起在智慧宫过了夜,第二天早上还被人撞见你俩睡在一起,然后你在短短一个早晨内压了他两次,亲了他一次,甚至现在又跑我这里来换药……”


巡林官总结到这儿,表情终于不再麻木,而是裂开了,因为他完全不能理解:


“你俩这还不叫有一腿吗??”


卡维:“………………”


卡维:“那什么……”


提纳里:“?”


卡维:“我俩没睡一起,我只是让他把头枕在我腿上,然后我坐了一宿……”


提纳里:“………”


4.


卡维被赶了出去。


被忍无可忍不想也没空继续听他掰扯的大巡林官赶了出去。


他呆愣愣地站在门外,两眼放空,目光迷离,耳边还回荡着提纳里的质疑:


“你俩这还不叫有一腿吗?!”


这怎么就叫有一腿了?


他俩没表白没上床,除了今早意外的亲密接触之外,正常情侣该干的事他俩一项都没干,这能叫有一腿?


卡维捏紧了手里装着药的袋子,甩了甩脑袋,随即迈开长腿气势汹汹大步流星地向教令院走去。


都怪教令院那帮人,闲的没事传他的八卦。


哼,他这就回教令院去,等把药丢给艾尔海森之后,就去把传他闲话的人全部揪出来!


他要当众澄清,他跟艾尔海森那个家伙一点!关系!都!没!有!


对!没错!


他跟艾尔海森一点关系都!都……


都…………


都没有……吗?


原本急促地脚步慢了下来,金发的建筑师抬眼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望向湛蓝色的天空,心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问题。


他和艾尔海森,到底算是什么关系?


卡维停住了脚步,他发现自己之前居然从未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也从未给他和艾尔海森之前的关系赋予一个明确的定义。


而现如今他意识到之后,竟然无法简单而精准的定位他们之间的关系。


前辈后辈?


不,他和艾尔海森绝不是单纯的前后辈关系。


再说了,哪有像那家伙那样完全不尊重前辈的后辈啊!一点都不可爱!


那……室友?


不不,虽然他没怎么见过其他非亲非故一起同居的人是怎样相处的,但按照常理判断,他与艾尔海森也绝对不是正常的室友关系。


那……朋友……?


哦不不不,艾尔海森跟他哪里看得出来像是朋友?这世上有话不投机半句多的两个人能成为朋友的吗?


就算有,那也不能是他跟艾尔海森。


金发的建筑师开始在原地踱步,眉头紧皱仿佛在思考世纪难题:


不是单纯的前后辈或者室友,朋友也不足以概括,那他跟艾尔海森算什么关系啊?


他和艾尔海森之间是这般诡异且异难以形容的吗?他跟别人也不这样啊?


唉等等,卡维眨了眨眼睛,突然又发觉了一个新问题:


他为什么……下意识地把别人和艾尔海森分开了?


艾尔海森严格意义上不也是……别人吗?


即使不是出身于专攻语言学的知论派,卡维也明白将一个人与其他所有人单独划分开来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艾尔海森这个人,对于他卡维而言,是特殊的。


特殊的?艾尔海森?


卡维有些怔然,他心想:


可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5.

“意味着你喜欢他呀!”


命运般的巧合,一声欢快的女声正在此时于卡维耳边炸响,如同惊雷一般,把正在思考人生难题的大建筑师吓得原地起跳,差点没大喊一声“哪里来的妖魔鬼怪在这里读取人心?!”


他一遍平复自己慌乱的呼吸,一遍循声望去,发现在道路另一边的不远处,一位单马尾的少女正拉着另外一位少年的胳膊不断摇晃着。


少年被少女摇晃得东倒西歪,一只手抓紧了手上的袋子,另一只手试图从少女的魔爪中挣脱出来:“特殊怎么就意味着喜欢了!我不能是特别讨厌他吗?或者看他不顺眼,不一定非得是喜欢啊?”


对啊对啊,下意识闪身躲到树后面竖着耳朵偷听的卡维对少年的话表示强烈赞同:他就是横竖看艾尔海森不顺眼!


“亏你还是知论派的学者,”少女闻言柳眉倒竖,一脸“我恨你是个木头”的表情:“连我这个明论派的都知道,特别是程度,特殊是定位,完全不能混为一谈的好吗!你要是真对他横竖看不顺眼,那你应该离他远远的,直接眼不见心为净才对啊。”


“真讨厌一个人,怎么会遇到什么事第一时间都想着找他、主动帮他分担工作,甚至在吵完架之后还惦记着他的伤口上赶着给他买药送过去?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少年&卡维:“……”


他俩同时下意识把手上装药的袋子往身后藏了藏。


“如果你依旧坚持认为你讨厌他而不是喜欢,”少女瞥见少年的动作,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不开窍的好友:“那我认为,你要么就是普渡众生的当代圣母,要么,就是脑子有病。”


卡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偷听的自己会完美中枪但是他完全想不出任何反驳的理由啊可恶!


而少年很明显也被少女一席话给震住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可我俩都是男的……”


“都是男的怎么了?真爱与性别无关。”少女直接打断少年,皱着眉头说:“没听说吗,你们知论派出身的书记官艾尔海森大人早就和妙论派的卡维前辈同居了,今早还有人看见他俩在智慧宫激·情·一·夜之后毫不遮掩的大胆示爱呢!有这样优秀的前辈珠玉在前,你有啥好顾虑的,身为智慧之神的子民可不能有如此不成熟的偏见啊!”


“珠玉在前的优秀前辈”本人:“……”


半天时间不到,谣言都已经发展成这样了吗?


还有激·情·一·夜与大胆示爱又是个什么鬼??


少年说:“……我觉得关于传言你有夸张的成分……”


少女小手一挥:“哎呀这不重要!”


一旁偷听的卡维:“……”


不,这很重要,起码对他很重要。


“唉算了算了,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种事也不是你一时半会儿就能想清楚的,”少女见少年仍有疑虑,干脆伸出手抵住少年的后背推着他向前走去,“反正我建议你早点想清楚,毕竟优秀的人总是很抢手的。万一他被别的什么人拐走了,小心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少年差点被少女推的一个踉跄:“哎呀好了好了,我会好好想想的……唉你别推我……”


5.

两人渐渐走远了。


路边的树后面,卡维轻轻松一口气,背靠在树上,想着少女最后说的话:


“万一他被别的什么人拐走了,小心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艾尔海森……也会有被人拐走的一天吗?


得了吧,向来只有他拐骗别人的份,别人哪有那个能耐拐走他啊。


卡维呵呵一笑,觉得自己担心得有点儿多余,但随即脑海中又浮现另一个念头:


可万一不是别人拐他,而是他自己想走呢?


是他想要和别人走,离开自己呢?


卡维被自己的想法吓住了,让他觉得惊异地不是自己为何会出现这种想法,而是……


他居然会对这个想法所描绘的现实感到抗拒,甚至恐慌。


金发的建筑师虽然对情感方面确实比较木头,但不代表他真的是个一窍不通的木头。


都到了这一步了,他不得不承认,他对自己的同居室友,现任教令院书记官艾尔海森,抱有非同一般的情感。


是不满足于室友前后辈,也不仅仅愿意做朋友的,特殊情感。


6.

平心而论,那家伙确实很优秀。


虽然平日里为人冷漠缺乏浪漫,说话阴阳怪气的一开口能噎死个人,明明有能力帮助绝大多数人却总是把目光放在自己那一片小天地……


但他依然是优秀的,是能吸引很多人的优秀。


卡维想起艾尔海森那张冰雕雪琢般精致的脸,想起他那连眼光最刁钻的建筑师都无法忽视的雕塑般黄金比例的身材。


想他无可置疑的智慧,想他对于知识与学术极致却不失底线的追求,想他为了目的不顾惜自己,却仍会对他人基于现实伸出援手……


想他嘴上说着对自己的种种不耐,却从未真正将自己赶出家门,想他无数次嫌弃自己对于酒的依赖,却还帮自己付账的……纵容。


卡维无意识弯了弯眼角,眉眼一瞬间露出些许温柔。


往日相处的细节争先恐后地从记忆深处喷涌而出,之前被自己下意识忽视的心绪组合成滔天巨浪,波涛汹涌张牙舞爪,充盈着他的心房。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对于艾尔海森抱有怎样的期待。


室友、前后辈、同僚甚至朋友,这都不足以形容他的野心。


他想要成为那个聪慧漂亮,稍显冷漠却不无情的学术疯子的特殊的人。


独一无二的,特殊的那个人。


就像他对于自己一样。


妙论院之光向来是个行动派,心中既然有了定论,那就绝不会再有任何拖延。他抬腿大步流星向教令院走去,边走心中边盘算着:


回去先把药给那家伙送过去,如果那家伙还不顾及身体在处理工作那就先不管三七二十一给他拽回家休息。


至于现在传的越发离谱的谣言……嗯,有了,就这么办。


7.

须弥教令院,书记官办公室中。


艾尔海森刚处理完桌面上的文件,打算趁这会儿没有新的文件送过来,直接开溜回家休息。


代理大贤者什么的,果然是令人高兴不起来的工作。无数处理不完的文件,无数等待他抉择的指令,教令院的学者还真是快被虚空养废了,很多人甚至连独立思考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


辛劳了一天的书记官大人望向窗外金红色的夕阳,莫名想起了卡维那双丹橘色的眼睛。


联想起今天来他办公室的人一个个露出的诡异目光,他转过头,有些烦闷的闭上眼睛。


身为教令院书记官,消息灵通的他自然知道现在教令院内部流传着关于他与卡维的传闻。


对于谣言,艾尔海森的态度向来是清者自清,毕竟谣言止于智者,聪明的人自然会有所判断,只有愚者才会纠结于其中。


但这不代表他完全不会受到谣言的影响。


更何况……这其中的一些部分确实是有事实依据的。


艾尔海森脸上面无表情,内心却难得升起几分后悔:


自己昨天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窍了,不然怎么会在卡维那家伙去而复返之后答应让他陪自己处理文件,更不应该因为自己被敲头之后的些许疼痛就听那家伙的话躺在他新发明的便携式折叠椅上,还枕着他的大腿不小心睡到了第二天。


如果他没有睡着,就不会有今天早上那一系列兵荒马乱鸡飞狗跳的事,更不会有现在教令院满天飞的离谱传闻。


不过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对那家伙不够坚定,不然怎么会仅仅他脸上的担忧和手里提着的药就让他留下来帮自己上药。


艾尔海森用手轻轻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将那张漂亮得让自己有些烦躁的脸从脑海中赶出去。


他起身收拾好物品准备回家,没想到刚打开门,迎面就撞上了那张被自己赶出脑海的脸。


艾尔海森:“……”


卡维:“……嗨?”


嗨什么嗨,艾尔海森额角冒出一个十字路口:“你来这里做什么?”


“给你送药啊,顺便看看你工作做完了没有。”卡维晃了晃手里的袋子,“话说院里关于我俩的谣言你都知道了吧,有什么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放着不管就行,没几天就不会再有人提起了。”艾尔海森眉头一皱:“我建议你也这么做,别做什么多余的事。”


“嗯,你说得有理。”卡维一反常态没跟他犟嘴,“放心吧,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至于现在,趁着没人来送新文件,赶紧回家好好休息。”


他在艾尔海森略微疑惑的目光中将人从门里拉出来,关好门,随后与书记官一起并肩走进了金红色的夕阳里。


“没准谣言明天就结束了呢。”


8.

第二天,须弥教令院。


卡维:“全体目光向我看齐!关于昨天我与书记官艾尔海森有一腿的谣言,我再此郑重澄清,这,不是谣言!”


艾尔海森:“?”


教令院众人:“我们就知道!!!”


9.

当晚,艾尔海森家门外。


卡维迎着皎洁的月光,壮怀激烈,仰天长啸:“艾尔海森你这个无可救药的小气鬼!你把我的家门钥匙还给我啊!”


身处庆功宴的艾尔海森:“呵。”



The End.


作者碎碎念:首先祝大家元旦快乐!!终于赶在ddl之前完成了这篇文!!希望能在2023这个不怎么顺利的开头里给各位带来一点沙雕的欢乐!大家在新的一年里也要心想事成,祝各位旅行者抽卡不歪!【因为作者本人现在天天做噩梦海哥抽卡歪常驻(T ^ T)】


Tips:如果看得开心的话,请各位给作者小红心小蓝手还有评论!尤其是评论!你们的每一次反馈都是对作者莫大的鼓励!更是作者更新的动力!爱你们!(*^▽^)/★*☆

【妙论知寰】原神维海跨年48h-二宣

来啦来啦!

桃源要当维海的狗:

2022年12月31日


0:00 @南鲨 


1:00 @树林的歌 


2:00 @河兰 


3:00 @Ayato只会乱写一通 


4:00 @拙墨 


5:00 @抽到艾尔海森再改名 


6:00 @杰西卡那头的阿朝哟 


7:00 @Act.0 


8:00 @西柚 


9:00 @沙洲 


10:00 @curtain-落幕进行时 


11:00 @西洋暖流 


12:00 @Ayato只会乱写一通 


13:00 @焉支山人 


14:00 @OSATO 


15:00 @ERROR 


16:00 @落幕 


17:00 @一往 


18:00 @文人墨客 


19:00 @晴朗無雲 


20:00 @辰 


21:00 @汐 


22:00 @雨星予非 


23:00 @夜色血莲 


24:00 @仟潇. 


2023年1月1日


1:00 @顾.咕咕.璃 


2:00 @洛羽Z 


3:00 @牥崦筱森 


4:00 @还在的 


5:00 @文人墨客 


6:00 @Act.0 


7:00 @mango芒果派(看置顶) 


8:00 @LUSCINIA 


9:00 @午夜楼梯口的师走 


10:00 @三尺一丈 


11:00 @百花肆虐 


12:00 @花七百义 


13:00 @三尺一丈 


14:00 @霜昙 


15:00 @银果树 


16:00 @拾弦 


17:00 @沙洲  


18:00 @Frosting 


19:00 @洛木潇潇 


20:00  @屑狐狸silver银 


21:00 @木依依依. 


22:00  @我爱叉人 


23:00  @这是个好名字哦 


24:00  @莫尤不忧 




彩蛋位:


@芒果布丁好吃 


@焉支山人 


@云彩上的毛球 


@curtain-落幕进行时 


@启铭星,不过阿海的一条狗罢了 




三千索诃妙论界,四寰知海觅娑婆。




论维海的合理性

先说结论:这是一场在不断相互拉扯中征服与被征服的双向奔赴。


  本同人女全程发疯过完须弥最新主线,被同居吵架小情侣甜的昏天黑地忘乎所以。遂于群中与各位群友探讨维海cp的合理性,也发于老福特请各位看官品鉴一二。


  本人根据游戏现有剧情中二人的表现,人物评价语音,与须弥留言板上那两人名为争论实为秀恩爱狗听了都摇头的吵架实录作为根据,用自己浅薄的理解与匮乏的语言来粗略地揣摩一下卡维攻艾尔海森受的合理性,看看抛开同人女的私心与滤镜【其实是拋不开的】,二人能擦出怎样的火花(・ω< )★


  观前提示:一切言论都是作者个人观点,并且有内鬼爆料一句话提及,如果意见不同,欢迎评论区理性探讨。

         啊当然,如果你觉得作者完全是胡说八道,那就当作者是在胡说八道直接划走,毕竟无论何时何地都要相信自己哦(・ω< )★


  让我们先来看一个核心问题:在维海这对cp里,艾尔海森这样一个气质冷硬A穿天际身型健美看起来一拳能打十个卡维的酷哥,他真的可以零吗?


  我的回答是:能啊,那可太能了。怎么,都2022年了,对于零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刻板形象还根深蒂固呢?


  从剧情来看,海哥是一个拥有独特自我认知的聪明人。通俗来讲,就是他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对于他自己想要的事物,他不介意付出一定代价去获得,或许这代价在旁人看来无法理解,而在他看来,这也只不过是人生的经历。


  从须弥主线中海哥对神明的态度还有对于为什么制定计划扬了教令院的理由可以看出,这世间万物对他而言的意义由他自己定义,做事的得失利弊也是由他自己定夺。他对规则有自己的认知与判断,倘若有人想要违背破坏,他断断不会介意让这些人也付出代价。


  你说对吧,前任大贤者现任林中野人阿扎尔先生?【笑】


  所以说,海哥这样的人,他在床上不管是做一还是做零那必然是出自自己内心的意愿。那么什么样的意愿会让他选择做零呢?


  既然要抛开同人女的滤镜,那让我们首先排除为爱做零。毕竟这世间上没有任何一对cp的下位是不能用为爱做零来解释的,而且有没有一种可能,海哥用不着因为爱情做零呢?


  那因为什么?


  因为懒。


  哦因为懒……个大头鬼啊!(ノ=Д=)ノ┻━┻


  唉你先别急着掀桌子,不是没有可能啊朋友们。众所周知一比零在床上要操劳的多,海哥作为教令院的书记官有不少工作还有自己的学术研究,本就不喜欢忙碌的他会乐意在“妖精打架”这方面过多操劳吗?


  什么?你说卡维工作也不少,还要忙着盖房子?


  哦确实,这么看来这个原因确实有些牵强,不过巧了,我也觉得这个理由不够充分,所以我还有下一个观点。


  那就是海哥从学术角度认为,做零比做一要舒服😊。


  众所周知啊,从生理学角度来讲,做零比做一舒服这是男酮界公认的真理。君不见成都满山都是零,愿意做一的凑不齐一个卡拉OK包厢,现实中零比一多这自然是有科学依据的。


  在剧情里,海哥是一位对于所做之事都需要有事实依据与理论分析的人,那他对于男人之间“妖精打架”的这条真理自然也会有所了解。而海哥不仅不是一个死板教条让自己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他还是一位愿意尽可能让自己的生活过得如自己所愿的人。这样一个人大概率是不会有“男人之间做零就会伤害自尊”这种大男子主义的想法,换言之,他会很愿意为了让自己的性生活更加舒适而选择下位。


  所以说,从生理层次的快感来看,海哥选择下位是可能并且合理的。


  更别提还有心理层次的快感,不过这个要结合咱们维海cp的另一位主人公来具体聊聊。


  现在,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现任妙论派之光,须弥当代最伟大的建筑师,卡萨扎莱宫的设计者,无数学弟学妹心目中的目标及榜样,大建筑师卡维先生闪亮登场!——


  嗯,很好,这一串响亮的名号喊起来果然很有排面。


  卡维,一个神奇的男子,说真的自从我看到奥摩斯港留言板上他俩的对话,我就认为能把向来冷静自持的海哥气出感叹号的人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


  事实证明,他确实很了不起,尤其是在他的土木工程专业领域,卡萨扎莱宫就是最好的证明。


  就是他那次把海哥气出感叹号可能是偶然,毕竟现阶段看来多数都是海哥把他气成鼓鼓的风史莱姆。


  那么,还是同样性质的问题:卡维能一吗?


  我的回答是:这还用问吗他当然能了!


  卡维他是建筑师唉,是个要跑工地的建筑师唉!那么大一个卡萨扎莱宫,建造的时候他不要天天跑工地监工的吗?不要爬上爬下勘测数据的吗?这次主线剧情他缺席也是因为大老远跑去沙漠搞工程建设,没有优秀的身体素质他支撑的下来吗?


  更别提内鬼消息说他还是个抗大剑的,十几斤大剑直接抡起来把人锤飞的那种!


  这样一个土木老哥,你说他身娇体软易推倒只能做零不能做一是不是太不尊重客观事实了?


  不能因为他长得美就剥夺他做一的权利啊!【摔!】


  咳嗯,不好意思情绪有点激动,总而言之,就身体素质而言,卡维做一的合理性绝对是毋庸置疑的(ง •̀_•́)ง(我甚至认为他完全可以直接把海哥抱起来哔———)


  聊完了卡维的身体,咱们再来聊聊卡维的心理,同样先说结论:卡维对艾尔海森,一定是有强烈的征服欲的。


  嗯?你问我怎么看出来卡维对海哥有征服欲的?


  你看看他俩在主线和留言板上的斗嘴实录,说实在的,他俩的对话真的给我一种“别人吵架是为了解决问题,他俩吵架是为了解决对方”的既视感,就他俩吵架根本不在乎话题本身,把对方辩驳的无话可说才是他俩的目的。


  不论是海哥的“我是在质疑你”的质问,还是卡维的“上位阴谋论”,都是这二位想找到对方的弱点让对方哑口无言的说辞罢了。


  就现阶段来看,在口舌之争这方面,卡维是被海哥压制的,卡维一句话抛出来海哥下一句话要不直接顶回去,要不先用疑问句给卡维下个套再用卡维的思维或者无可争辩的事实又给他顶回去。卡维还特别容易被海哥的转移话题给带跑,须弥主线那个“别提工程了”的接话堪称下意识的典范,话都说完了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带跑了。


  嗯,很难不让人怀疑卡维是接海哥话接成习惯了。


  而在衣食住行当面,因为一些我们至今不知道的原因,卡维可以说是几乎全方位在海哥的制衡之下。毕竟不管是在哪个世界,有钱的都是大爷,特别是这位大爷还给你提供食宿和酒钱,卡维在生活上多多少少是会受到海哥的管制的。


  啊当然,我认为现在出现这种情况绝对有这俩人自愿的因素在里面,没有一方是真正意义上的被逼无奈。因为海哥绝不可能去接济一个他讨厌且不能忍受的人,而卡维如果真的不想跟艾尔海森有任何牵扯,他绝对有能力给自己另寻一处落脚之地。他们虽然嘴上互相贬低,但潜意识里一定是认可甚至是欣赏对方的。不然双方肯定不会乐意与对方产生羁绊,还是同居这种称得上意义非凡的羁绊→_→。


  所以为什么他俩一直维持现状嘞?


  嘘——,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呐。


  哦草话题又扯远了,总而言之,现在的卡维在维持与艾尔海森交往现状的前提下,他在这段关系中的主动权是小于艾尔海森的。而卡维又不是一个性格和软顺从低头的人,那他会对几乎处处压制自己但自己潜意识里其实完全不讨厌甚至称得上欣赏的艾尔海森产生什么样的情感呢?


  自然就是征服欲啦!


  【小声bb一句,海哥本身真的很容易激起旁人对他的征服欲。】


  不然你也很难解释卡维为啥一次又一次的企图驳倒海哥,说白了,这人就是想要看到自家学弟破大防,想要看到那张素日冷静自持的脸上露出不一样的表情,想要激起对方更多不一样的反应。


  或许,更近一步的说,卡维是想让艾尔海森因为自己,产生剧烈的不同于平常的情绪波动。


  这,就是卡维对艾尔海森的征服欲。


  卡维从来没有放弃与艾尔海森争夺这场关系里主动权,各个方面他都没有放弃过。而作为素日里被掌控的那一方,心中的逆反与不甘催生了他的欲望,那他势必不会放过床上的主动权。


  众所周知,作为一的一方绝大部分时间掌控着水乳交融的节奏,在双向而不是强制羞辱的关系里,一的一动一静都会让零产生相应的反应,从某种程度上说,在身体关系上处于上位,会极大满足对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征服心理。


  卡维对艾尔海森的征服欲会让他产生名为“艾尔海森”的欲望,他会想让艾尔海森的身体在自己的掌心下律动出美妙的弧度,想看要艾尔海森因为他的行为和言语做出不同于往日的反应,想令艾尔海森因为他露出沉迷而又挣扎的模样……


  他想要艾尔海森从身到心,皆为自己所拥有。


  呼~,你看,合情合理的分析与合情合理的推测。


  得出结论:卡维做一,合情合理。


  听懂掌声!【呱唧呱唧呱唧】


  唉等等,要照这么说,卡维对海哥有征服欲,那海哥对卡维就没有征服欲了吗?


  有啊,那当然有了,不然以海哥的个性别说跟卡维进行有来有往的吵架了,他会连卡维的面都懒得见,毕竟吵架争论这种事也是费心费神的。


  要知道人只有因为在乎,才会产生沟通的欲望。【虽然他俩对彼此的在乎格外有激情】


  那为什么海哥不争取在床上的主动权?


  嘶……我不否认这种可能性啊,但是以我个人浅薄的观点,我觉得海哥作为须弥官方指定高端玩家,他可能会更喜欢站在大气层谋而后动,而不是在第一层直接上。


  你看啊,在须弥主线里愚弄大贤者的时候,海哥就是一招“我预判了你的预判”,他用他智慧的大脑与强悍的思维逻辑直接给大贤者玩了个心理战术,利用人类“更愿意相信自己推测出来的事实”这一思维定势,让大贤者推测出了他们想要大贤者推测出的所谓“事实”,成功把大贤者当狗涮了。


  大贤者以为海哥在第一层,自己在第五层,殊不知海哥在大气层,弹指间就让他这个身在地狱十八层还得意洋洋自以为是的憨批灰飞烟灭。


  这种用敌人的思维干穿敌人的方式,嗯,不愧是高端玩家的操作。


  而且海哥大事上的行事作风,在吵嘴这样的小事上也有所体现。他几次把卡维气的“你你你”你不出个所以然的时候,都是在卡维以为自己找到了可以驳斥海哥的理由,结果反而被海哥爆杀。


  这么看来,海哥真的很喜欢“用魔法打败魔法”,所以即使是在床上,他也很有可能不是那个先挣主动权的人。


  那这是否意味着海哥就完全放弃了主动权呢?


  当然不是,我之前怎么评价来着,海哥可是个谋而后动的高级玩家。他先弃了上下位的主动权,反而是为了彻底征服卡维。当他身处下位却仍然能争夺主动权时,身处上位的卡维,又会有怎样的情绪与表现呢?


  我想海哥一定对卡维的反应很感兴趣,甚至超过了“妖精打架”本身带给他的乐趣。


  正所谓高级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如果说卡维是锋芒毕露的剑,那海哥就是密不透风的网,他会以身为饵,引诱卡维一步一步走入他的陷阱,再慢慢的一点一点地将他束缚其中。


  既然想要征服他,就必须付出自己作为征服的代价。


  这,就是艾尔海森对卡维的征服。


  而卡维或许能意识到海哥的退让是深不见底的陷阱,可那是艾尔海森啊,因为艾尔海森就是陷阱本身,所以卡维永远都会义无反顾的踏入这独属于他的,世界上最脆弱却又最牢不可破的,网。


  只要卡维下定决心,他可以立刻抽身而去,这张网会变得脆弱不堪一剑,从此再不能束缚他分毫。


  可他会吗?


  他不会。


  因为,那是艾尔海森。

  

  因为是他,所以卡维绝不会刺破,甚至划伤这张网。


  正如艾尔海森的束缚也不曾真正勒痛他一样。


  卡维与艾尔海森,利剑与密网,他们是世界上最不服对方的人,却也是这世界上最了解对方的人。


  他们永远互相拉扯,永远互相征服,但又在彼此真正遭遇困难的时候无条件相信彼此,无条件支持彼此。


  “我是这般信任你,如同我信任我自己。”


  是聪明人之间永无止境的争斗,亦是疯子之间惺惺相惜的守望。


  这,就是我所理解的维海。


  一场在不断拉扯中征服与被征服的双向奔赴。


                                                          

  End.



一些作者碎碎念:


        呼~~本人终于写完了,神清气爽!说实在的本来只是心血来潮想随意分析一波,没想到一写就停不下来了断断续续写了有四千五百多字,果然,作者废话大王人设屹立不倒。


        感谢各位看官愿意看到这里啦,如果我的这篇小分析能给各位带来些许欢乐与共鸣,作者本人就心满意足了(≧∇≦*)!


        如果有相同立场但不同观点的小伙伴也非常欢迎在评论区与作者一起理性探讨!毕竟人类思想的火花就是在彼此交流碰撞中产生的嘛!【绝对不是这个作者非常想要评论了,嗯,没错,绝对不是(><)】


        啊最后再叠个甲,本文全程分析的都是以作者个人观点来分析卡维攻艾尔海森受的可能性与合理性,不是必然性哦!作者完全没有否认两人另一种状态的可能性,毕竟万物存在皆合理,所以立场不同不小心误入的朋友们可不要来骂我哦(¬㉨¬)。


       最后的最后,再次感谢各位看官的品鉴,如果看得开心的话,请给作者一个小红心和小蓝手吧!你们的肯定就是对我莫大的鼓励!


ps.作者已经在构思主线剧情之后的一篇小小甜饼了,你们给我的喜欢越多,我就越有更新的动力哦(・ω< )★

迷夜番外·后日谈

观前提示:自设卡维,ooc海哥,双向暗恋未交往设定,时间线在须弥主线之前,前情提要请各位看官移步作者合集。

summary:卡维与海哥半上垒之后的晨间轶话,非典型上药文学。

warning:里面一切情节都是作者瞎编,如果之后被米哈游背刺,那作者……好像也不能怎么样(ノ_ _)ノ

  


  “所以说,你一开始就在那里。”


  

  艾尔海森曲着腿斜靠在床头,看着卡维对着桌边的一堆瓶瓶罐罐挑挑拣拣,语气中莫名带了点秋后算账的意思:“那些话,你全都听到了。”


  

  “准确来说,在那个混蛋来之前我就在这儿了,比你俩都早。”卡维左看右看,半天才选定一瓶拿在手中。他迎着艾尔海森的目光回到床边坐下,将瓶子里的药膏倒入手心,看向他修长有力的腿说:“来吧,我帮你上药。”


  

  艾尔海森眉头一皱,伸手就要拿过药膏:“你放着,我自己来。”


  

  卡维一个预判抬手直接避开,眼神坚定态度坚决:“不行,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你那里因为我破皮受伤,我自然是要亲手给你上药的,不然有违我建筑设计师的做人原则。”


  

  艾尔海森抬眼一撇:“你的做人原则就是光冕堂皇占人便宜耍流氓?”


  

  卡维满脸无辜:“我这明明是敢作敢当还会疼人,再者说我摸我自己男朋友又不犯法,怎么能说是耍流氓呢?”


  

  艾尔海森:“……”


  

  神TM有担当会疼人,还有谁是这傻子的男朋友,他承认了吗?


  

  书记官大人感到自己的额角在抽搐,他深吸一口气,按捺住想要让自己的手掌和卡维的脑袋用力亲密接触的念头,决定不与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混蛋一般见识。


  

  作为妙论派优秀毕业生,卡维深知过犹不及的道理,见人被他噎得不轻,他见好就收不再言语,将手心的药膏化开,动作轻柔地将药膏涂抹在艾尔海森红肿破皮的地方。


  

  众所周知,大部分妙论派学子都有一双灵巧的手,卡维作为其中佼佼者更是如此,毕竟一双笨拙的手也捣鼓不出有用的发明。他修长的手指抚过艾尔海森的皮肤,用恰到好处的力度将药膏一点点抹匀,清凉的药膏渗入表皮肌肤,与那手指的温度一起,带来阵阵颤栗。


  

  对方的手指因常年做各种手工而有了一层薄薄的茧,指尖在艾尔海森的皮肤上揉搓轻捻,摩擦带来的麻痒一路蜿蜒而上,化作点点火星,勾起他的欲念。


  

  书记官大人怎么也想不到,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卡维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土崩瓦解得宛如山体滑坡,欲念来势汹汹,仿佛连大慈树王的防沙壁都抵挡不住。


  

  艾尔海森上齿咬了咬下唇,一只手下意识攥住床单。他忍不住抬头剐了一眼卡维,只盼这家伙的动作能再快些,早点结束这异样的“折磨”。


  

  而“罪魁祸首”卡维现在也没好受到哪里去。他手下正触碰的肌肤触感柔软,因晨间空气而微凉的体温顺着指尖传递而来,化作柔韧的钩索,勾起他昨夜的回忆。


  

  卡维手上动作不停,脑子却不受控制地想:昨夜这里的温度,与此时是不同的。


  

  应是更加滚烫……也更加灼人。


  

  要知道就算书记官大人在人前再怎么冷漠硬朗,他那里的肌肤都是温软细腻的。至于有多温软细腻……


  救命,他昨天可是用自己不可言喻的地方亲身体验过,还因为过于兴奋没控制好力道多来了几次,导致对方原本完好无损的皮肤被自己磨蹭的红肿破皮……


  

  不行不行,不能回忆,再想下去要出事了。


  

  卡维在脑子里把那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自己狠狠一顿抽打,强行把歪到天空岛的思绪拽了回来。都说处·男开荤后容易食髓知味,轻易撩拨不得,自己这还没完全开荤呢,怎么就……


  

  须弥现当代最伟大的建筑设计师此时对自己的自制力产生了严重怀疑,他一边在心里进行深刻但无效的自我检讨,一边又对引起自己反应的源头暗自腹诽道:我这边都心猿意马到差点剑随心动了,怎么他那边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这么淡定吗?


  

  他抬眼看向从自己给他擦药开始就一言不发的艾尔海森,却正好对上那双翠金色带着责问的眼睛。他当即被看得心中一虚,以为是自家学弟火眼金睛发现了自己差点原地起立。


  

  卡维立马低下头,调动全部的毅力强行压住身体的燥热,逼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伤口本身,而不是除了伤口以外的一切。


  

  给人擦药好歹还算得上好心加负责,可这擦药还擦出反应来了,这就高低有点耍流氓了。尤其人家这伤还是要自己昨晚失控没克制住弄出来的,这说出去怕是路边的驮兽听了都摇头。


  

  向来不肯认错的建筑师大人难得开始认真检讨自己。


  

  他眼睛盯着艾尔海森的伤口,欲望的火焰沉了下去,愧疚与心疼从心底悄然无声的爬了上来,化作藤蔓缠绕勾连,束缚着收紧了他的心。


  

  卡维手上的动作放得更轻了些,当膏药被均匀涂抹在最后一处伤口时,他抬起眼,看向一言不发的艾尔海森,开口道:


  

  “对不起。”


  

  对不起?


  

  艾尔海森暗自咬牙忍耐了半天,刚从卡维抹药带来的麻痒中解脱,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迎面撞上了这三个不怎么令人愉快的字。


  

  他抬起头,看见卡维脸上又出现了与昨夜一般复杂如调色盘的神色,愧疚中混杂着心疼,心疼里又盈满了后悔,整个人陷入了一种莫名的低气压里。


  

  此情此景,此时此刻。


  

  活脱脱一个渣男冲动一夜之后的翻脸不认人。


  

  艾尔海森:“……”


  

  要不是艾尔海森足够了解这个男人,知道他的责任与担当,他真要以为这人是打算提上裤子装作无事发生。


  

  饶是如此,这三个字依旧让他皱起眉头,翠金色的眼眸透出些许不悦。


  

  “你对不起我什么?”


  

  他昨天的遭遇并非因卡维而起,昨晚的纠缠没有强迫,更没有逼不得已,只有心甘情愿下的情难自禁。


  

  所以,究竟是什么,让他觉得对不起自己?


  

  难不成真的是……对昨晚感到后悔?


  

  顶着艾尔海森不悦且探究的目光,卡维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在这种情景下道歉,自家学弟怕是很难不误会。


  

  他当即将自己杂乱的思绪一刀切断,从中精准地找出此时最重要的一个:比起让艾尔海森误会他是个睡完人就不认账的渣男,他还不如将自己过去的那些纠结与私心全盘托出。


  

  在做好心里建设之后,建筑师大人深吸一口气,望着艾尔海森的眼睛,说道:“我说对不起,是因为我本来有无数次机会,提醒你小心那个人。”


   “我从很早之前就知道,他对你,有非分之想。”


   都说万事开头难,卡维开口之后,脸上的

纠结慢慢淡去,话语也变得更加顺畅。


  

  “从前我们还在教令院进修的时候,我去你们学院找你,总能在方圆五十米内发现他的身影。”


   “你向来不喜欢与旁人亲近,所以他大部分时间都站在一旁,一副想要接近却又踌躇不前的模样。偶尔跟你交谈,也是三言两语就被你结束了话题。”


  

  “一开始我以为他是个有些过分关心学弟的前辈,也没有多想,只是偶尔会奇怪,为什么他对我隐隐约约有着敌意,明明我跟他从未有过交集。”


   “直到你的结业典礼,”


  卡维眉眼一沉,血色眼眸里难得带上了戾气,神情宛如心爱之物被觊觎的恶龙:“我看见他偷偷拿走了你的学士帽,还用它做了……”


   

  金发男子眉头紧紧皱起,似乎接下来的话太过难以启齿和肮脏:“做了一些令人非常不愉快的事。”


   作为一个聪慧的成年男子,艾尔海森一下子就明白了“不愉快的事”具体是指什么。


  

  但比起深究他那顶倒霉学士帽的遭遇,他现在更关心当天发生的另一件事:“于是你就因为这个跟他打了一架被打伤了额角,回来之后还骗我说那是你走路不稳平地摔自己磕的?”


  

  卡维:“……”


  

  怎么连他随口编的理由都记得……等等这是重点吗?


  

  喜欢的人记性太好了,都不用他多费口舌了。


  

  金发男子忍不住嘟囔道:“他只打中我一拳而已,我可是狠狠把他揍了一顿,让他足足半年多没敢往你身边凑。”


  

  艾尔海森:“……”


  

  好厉害哦。


  

  “所以,你动手打人还不告诉我的原因是?”


  

  卡维顿了一下,开口却道:“其实,按照我以往的性格,我本不该动手。”


  

  “于理,他与我素日无冤无仇,且他亵渎的对象也不是我;于情,我作为你的的朋友,遇到这种事应该直接告诉你,让你自己来做决定。”


  

  “但……”卡维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实在是太生气了。”


  

  “当看到那一幕的时候,我先是震惊,然后是愤怒,无法抑制的怒火瞬间烧没了我所有的理智,在我反应过来之前,我就已经动手了。”


  

  “我动手……是因为我感到了极大的冒犯。”


  

  艾尔海森:“……?”


  

  卡维看出了艾尔海森的疑惑,脸上带了点说不清的无奈:“听起来很可笑对不对?明明你才应该是那个感到冒犯的人。”


  “可这的确是我动手的原因。”


  

  “从那一刻起,我明白了一件事,我之所以会因此感到冒犯,是因为我对你,也有同样的非分之想。”


  

  “就像巨龙圈禁黄金宝藏一般,在我的潜意识里,你早已是我最珍贵的宝物,所以旁人对你的觊觎才会让我如此愤怒。”


  

  卡维伸出手,将艾尔海森的手拉过来握在手心中,仿佛这样就拥有了继续剖白自己的勇气:“可当愤怒平息之后,我却突然陷入一种莫名的恐慌,我下意识用谎言逃避,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这件事,也拿不准你得知此事之后的反应。”


  

  “万一你因为这件事产生了抵触情绪,完全否定同性之间的情感,那……”


  卡维声音慢慢低了下去:“那我岂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金发男子脸上露出些许自嘲:“你看,我虽自诩超脱于常人的天才,但在关于你的事上,也不过是个胆小懦弱的逃兵。”


  

  艾尔海森看着眼前情绪有些低落的人,心里宛如有许多酸涩又饱胀的气泡,被人轻轻一戳,余下清幽而绵长的甜意。

  

  

  这个傻子。

  

  

  他反手将对方的手握进掌心,问:“为什么你会认为,你与旁人是一样的?”


  

  “昨夜步步紧逼让我承认我喜欢你的时候不是很条理清晰有理有据吗?原来你心里对你自己这么不自信?”


  

  什么?


  

  卡维茫然抬头,对上了那双翠金色眼睛。


  

  他在那双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身影。


  

  艾尔海森被他呆愣的傻样逗笑了,他把人往自己身前拉了拉,说道:“我向来不喜欢无效社交,我做的每一件事也都有自己的目的,迄今为止,我从未做过违背我自己意愿的事。”


  

  “举个例子,如果我身处一间独属于我自己的房屋,旁人敲门想要进来,我只会视而不见。”


  

  “但如果是你,卡维,”


  

  艾尔海森往日凌厉的眉眼微微弯起,眼角眉梢透出温柔:“我会开门让你进来。”


  

  卡维一整个呆愣住了,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人,觉得自己宛如身处一个翠金色的美丽的梦。


  

  他听见自己用迷迷糊糊的声音问道:“那,进来之后呢?”


  

  艾尔海森笑了,他将手放在眼前傻傻看着自己的金毛笨蛋后颈上,微微用力,缩短彼此之间面容的距离。


  

  直至唇瓣相贴,亲密无间。


  

  “我会给你一个吻。”


  

  “就像,现在这样。”


  

   THE END . 

  

  

Tips:终于!写完了!!啊哈哈哈哈!!

  紧赶慢赶总算是在下版本前瞻直播之前写完了,好歹也算是赶上了末班车(?)

  迟了一个月的番外真的对不起!但是大学里的论文和小组作业真的会绊住作者按时更新的脚步o(╥﹏╥)o,不过坑肯定是不会坑的!

  下一篇脑洞已经在构思啦,如果各位看官看得开心的话,请不要吝啬你们小红心小蓝手还有评论哦!这对作者来说真的是莫大的动力和鼓励!

  

迷夜·下

观前提示:自设卡维,ooc艾尔海森,双向暗恋未交往设定,时间线在须弥主线之前。

  

Summary:一片非典型下药文学,前情提要请点击作者主页或合集。

  

Tips:正文完结,番外后日谈待定,但有肯定是会有的。

  

  

  

  

  都说,须弥人是不会做梦的。

       

  

  可当艾尔海森伏在卡维的背上,半睁的眼睛里映出对方担忧与急切交织的半张脸,有那么一瞬间,他恍惚着,总觉得自己是在做一个梦。

        

  

  他觉得突然出现在茶室的卡维是一个梦,半哄半劝背着自己的卡维是一个梦,面无表情踩人的卡维也是一个梦,为了自己放弃工钱的卡维更是一个梦……

        

  

  哦,最后放弃工钱这一点,尤其像是一个梦。

        

  

  艾尔海森将脸靠近卡维的颈侧,鼻尖轻轻触碰那里的皮肤,那微凉舒适的触感与平日里这个金毛笨蛋如正午阳光般的火热大相径庭,这越发让他认定这是个梦。

        

  

  他下意识在上面蹭了蹭,凉意顺着相触的肌肤传入他的身体,体内的烧灼感仿佛得到了缓解,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慰叹。

        

  

  梦里的这家伙……蹭起来凉凉的,还挺……舒服。

       

  

  他又忍不住蹭了一下,却发现卡维一直稳健的脚步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

       

  

  怎么突然停了?

       

  

  艾尔海森有些茫然,他下意识想把自己的脸往旁边挪一挪,却发现对方托着自己的手紧了紧,那颗金毛脑袋略微向一旁侧过去,露出了更多的颈部皮肤,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走去。

       

  

  艾尔海森怔住了,他盯着那片皮肤,眨了眨眼睛,混沌一片的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他这是……愿意让我蹭……的意思?

       

  

  往日雷厉风行的书记官大人此刻像一个忐忑不安的小兽一般,试探性地将脸凑过去,轻轻蹭了一下之后就停住不动,抬眼观察对方的反应。

        

  

  而卡维像完全没有被影响一般继续背着他向前走去,只有那微微偏侧的头,似是昭示着对方无法言喻的纵容。

        

  

  这果然是个梦,艾尔海森心想。

       

  

  他闭上眼,像是完全放下了顾虑,将脸埋进对方的脖侧。他仿佛感受到对方皮下跳动的脉搏,一下一下鼓动着透过相贴的肌肤传递而来,与自己的心跳融为一体。

       

  

  或许……那个疯子在茶室里说得也不全是废话。

        

  

  艾尔海森恍惚着,莫名感到安心。他终于彻底放开了对身体的控制权,放任自己的意识渐渐沉入了黑暗。

       

  

  

  

  “意识……很快……恢复……”


  

  “体温……难以下降……没那么……”


  

  “药……可以……还是……人……疏解……”


  有人……在说话?


  

  艾尔海森意识还有些朦胧,他的思维迟钝地转动起来,发觉自己似乎正躺在床上,浑身上下依旧宛如被架在火上烤制一般滚烫。


  

  身边人似乎停下了交谈,他听见脚步远去的声音,似乎是有人离开。他感受到身旁的床往下陷,一个人在他身边坐了下来。随后一只微凉的手贴上了自己的脸颊,伴随着一声叹息轻轻落在他的耳畔。


  

  艾尔海森动了动眼皮,有些艰难地睁开眼睛,首先看见了一抹沐浴在月光中愈加温柔的金色。


  

  他眨了眨眼睛,让眼前的画面更加清晰,就看到那抹金色下方是一张无比熟悉的脸,而这张在他印象里总是张扬肆意中带点傻气的脸此刻写满了纠结、担忧,还有些许他看不懂的东西,神色复杂得可以直接去给艺术家当调色盘。


  

  而此时这个快把自己五官都纠结到一块儿的笨蛋眼神还飘飘忽忽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起来一副灵魂出窍要飘出须弥的傻样。


  

  艾尔海森人还烧着,心里却莫名其妙被眼前这个神游天外的家伙逗乐了。他下意识想笑,却被吸进的空气一呛,本就干燥的嗓子经此刺激立马开始造反,像是抗议自己的主人迟迟不摄入水分一般让艾尔海森咳了个昏天黑地。


  

  这声音一下子把卡维从自己的思绪中拉回了现实。他见艾尔海森躺在床上咳得急促,立马起身过去用手托住艾尔海森的颈部和背部,把人扶起来之后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一下一下的给他抚背顺气。


  

  “怎么一醒来就咳成这样?”卡维一边顺气一边表示不理解:“刚刚医师可没说这药还有这种副作用啊……可如果不是副作用,那总不能是被你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吧?”


  

  谢谢,我是被你那副纠结的傻样给蠢到了好吗?


  

  艾尔海森好不容易稍微平复下来,差点又被这家伙的结论给呛着。他眼角泛红地看向自己靠着的人,用沙哑的声音言简意赅道:“水。”


  

  见怀里的人咳嗽得没那么厉害了,卡维将床头柜上准备好的水拿起来,艾尔海森刚想抬手去接,卡维却直接将杯子微微倾斜凑到了他的唇边。


  

  书记官大人十分不满意自己被人尤其是卡维当成一个废人伺候,即使他现在确实连抬手都费力。他皱起眉头,偏过头说:“我自己来。”


  

  卡维不为所动,甚至将杯子又往他唇边凑了凑:“连抬手都没力气的人就别逞强了,只是喂个水而已,不丢人。”


  

  但艾尔海森很明显不这么想,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控制,这种失控的混乱让他如坐针毡。他不为所动地偏着头,映在卡维眼中的半边脸透露出一股宁死不屈的倔强。


  

  艾尔海森忍耐着嗓子里的烧灼感,正打算就这么僵持着,就听见耳畔传来一声无奈地叹息:“……行,我可算是服了你了。”


  

  卡维原本揽在他腰部的手顺着他的脊背向上,从后侧抚上他的脸颊,以温柔却不容拒绝的力度将他的脸掰了回来。


  

  “你做什么——”


  

  艾尔海森的质问还没来得及说完全出口,一双柔软微凉带着水汽的唇猝不及防直接贴了上来,对方探入他微张的牙关,送来清凉的液体。他下意识地接受了对方,干渴的本能让他无法抗拒。


  

  他们靠得如此之近,神经末梢之间亲密触碰,传递彼此的体温。卡维的动作似是青涩的温柔,又似是难言的珍重。


  

  这般奇妙的感觉完全是艾尔海森的知识盲区,他从未想过这样简单而轻柔的触碰竟能带给他无法抗拒的愉悦感,落入喉间的水滋润了他干渴的身体,却犹如酒精倒入焰火,让他本就燥热的身体升腾起更加强烈的渴望。


  

  而这渴望有一个名字,叫做卡维。


  

  当最后一滴水渡进艾尔海森的口腔,卡维抿了抿艾尔海森,依依不舍地从那被他滋润的唇上退开,手也重新回到艾尔海森腰间。


  

  他耳尖通红,垂着眸不敢看怀中人。平日里自信且自我的建筑师大人此刻心里忐忑不安,但更多的,是期盼。


  

  卡维心道,我这么对他,他都没一巴掌把我拍到床底下,哦也可能是现在没力气把我拍进床底下,但至少……至少他没有表现出抗拒……


  

  所以他可能是……不……他一定是……


  

  “你对我动心了,是吗?”


  

  艾尔海森眨眨眼,以为自己幻听了。


  

  他抬眼看向说话的人,见卡维通红着耳尖,一脸如临大敌,神情宛如向心上人告白之后等待回应的毛头小子一般。


  

  可就是这说出来的话怎么像是跟他的表情反过来了?


  

  此时书记官大人的理智已经完全追不上他要强的本能了,他嘴唇上还残留着对方留下的酥麻触感,口中却否认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没有。”


  

  “你和那混蛋在茶室里的话我都听见了!”

  

  

  卡维一听直接急了,他一个翻身将艾尔海森按倒在软靠上,用手扣紧他的腰:“你对我这么特殊,不是动心是什么?你别想否认!”


  

  “听着卡维,我不知道你听了多久听到了多少,但那个疯子的话,你一句,都别信。”

  

  

  艾尔海森被卡维困在靠垫上,他望着自己上方的人,眼里仿佛有重重壁垒,将自己的真心严防死守:“我从不对人动心,你也不会是那个意外。”


  

  卡维却直直往望进艾尔海森的双眼,眼神毫不动摇,誓要攻破他的防线:“那教令院因为研究而经济拮据的学者这么多,为什么你偏偏就接济我?明明可以只给我资金,为什么偏偏让我住进你家,入侵你的私人领地?”


  

  “我们明明学院不同,理念不同,对事情的看法总是南辕北辙,按理说话不投机半句多应该老死不相往来,但是你会跟我进行那些别人看来毫无意义的争吵,吵不过我的时候也只是当时拿不付酒钱来威胁我,事后还是会记在自己账上……”


  

  卡维紧紧盯着艾尔海森,眼神专注而炽热:“这些难道还不能说明,我,就是你的那一个意外吗?”


  

  艾尔海森无言地望着卡维,他觉得这个人真的是可恶极了,他从来就不在自己的预料之中,最擅长的就是扰乱他的生活秩序,永远超脱于他的掌控。


  

  他从来……都是他的意外。


  

  任性,恣意,张扬,做事随性而为从不考虑后果,感情丰沛得快要溢出,身上看不到一丝理性,与自己真的没有一点相同之处。


  

  可……这正是自己被他吸引的原因啊。


  

  艾尔海森闭上眼睛,不愿再看那双动摇自己内心的眼眸。他怕再看下去,对方就能透过他色厉内荏的外表,看到内里那颗摇摇欲坠几近投降的心。


  

  卡维见身下人宁可闭起眼睛也不愿承认对自己的心意,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泄了气。他低下身子与艾尔海森靠在一起,小心翼翼控制着力度,将自己的脸埋进对方脖颈,喃喃说道:“你怎么这么倔啊……明明都这么对我了,就是不肯承认自己喜欢我。”


  

  “喜欢我是什么丢人的事吗……我除了欠债以外也没什么不好的,而且只要我愿意,债肯定能很快还清。我这么一个又帅又有才华的须弥著名建筑师,哪里不值得你喜欢了……”


  

  “更何况……”


  

  卡维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声音里莫名透出些委屈:“我这么喜欢你,如果你不喜欢我的话,那对我岂不是太残忍了?”


  

  什么?


  

  艾尔海森睁开眼,望向埋首在自己颈边的人,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太燥热导致听力出现了问题。


  

  他说……喜欢自己?


  

  察觉到身边人的动静,卡维撑起靠在艾尔海森身上的自己,看见那双终于被自己动摇的绿色眼眸,突然有了继续乘胜追击的勇气。


  

  他把手覆上艾尔海森的手,五指轻轻插进对方的指缝中,眼睛赤诚而真挚地注视着他:“医师说你这药性自己是无法消退的,虽然找到了解药,但是还会有副作用。所以最好是有人,还是有神之眼的人来帮你疏解的同时调和你的元素力。”


  

  “我也想过要不要就稀里糊涂地趁着药性以帮忙疏解的名义先跟你把身体上的关系坐实,以我对你的了解,就算你事后生气,也不会真把我怎么样……”


  

  “可是我舍不得。”


  

  卡维收紧了与艾尔海森交握的手,低声又重复了一遍:“我真的舍不得。”


  

  “我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跟你做这些事,我希望即使是必要的帮忙,也是建立在你我两厢情愿的基础上。我希望……你与我的亲密接触,不是因为什么乱七八糟的迫不得已,而是出自你的真心。”


  

  “艾尔海森。”


  

  金发的男子珍而重之地念出自己心上人的姓名,窗外明月高悬,月辉散落进这一方天地,似是见证一场赤子的誓言。


  

  “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你。”


  

  “你愿意,让我触碰你吗?”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此刻面对卡维的告白,艾尔海森仿佛想了很多,又仿佛什么都没想。


  

  他就这么回望着卡维的双眼,心中没有惊讶,没有欣喜,只有长久以来被自己刻意忽略,却已水到渠成即将喷薄而出的情感。


  

  是对眼前这个人的,经年累月的情感。


  

  或许……事情本该就是这样的发展。


  

  他将往日里的权衡与顾虑抛之脑后,未来的无数筹谋与规划,在此刻显得如此渺小。


  

  唯有当下,唯有眼前之人,是他不可错失的珍宝。


  

  他的理性至此节节败退,他的本能最终占地为王。


  

  艾尔海森一手回握住卡维的手,另一只手勾住对方的脖子,轻轻将人拉下来。


  

  见对方顺从的俯身靠近,他微微昂起头,在月色与夜色交融之间,亲吻了自己的心上人。


  

  卡维先是惊讶,随后急切又不失温柔地回吻着他。艾尔海森轻咬一口对方的唇瓣,注视着那双因得偿所愿而盛满笑意的眼睛。


  

  “不许做到最后。”


  

  “遵命,我的书记官大人。”

  

  

  END.

  


Tips:拖了这么久才更新实在是抱歉,大学开学期末考和pre什么的真的伤不起(T ^ T)

  不过好歹是在下版本更新之前更新了,不出意外的话番外也能在9.28日之前更新(・ω< )

  作者第一次在老福特写上中下加起来的万字长篇,有写的不好或不流畅的地方请大家多多担待,作者以后会更加努力的!

  另外还想求喜欢的读者的小红心和评论呀!这个对我而言真的是莫大的鼓励!

迷夜·中

观前提示:自设卡维,ooc海哥,双向暗恋未交往设定,时间线在须弥主线之前。

summary:一篇非典型下药文学,前情提要请点击作者主页。

warning:本章含有大量自设路人炮灰对海哥的痴汉圣经,与作者最爱的烂俗英雄救美情节,没办法,谁叫作者是个土狗呢。


  

  

  提问:现在你有一样违禁物品要出售,出于安全考虑你会选择在什么时间地点进行交易呢?


       如果这个问题让艾尔海森来回答,那他必然会选择在夜幕之下人声鼎沸的午夜地下酒吧里挑一个昏暗不起眼的小角落,毕竟教令院那帮风纪官大部分都有着良好的生活习惯,也向来看不起酒吧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再加上黑夜的遮掩,一切都会非常顺利。


        可他现在的交易对象显然给出了另一种完全不同的答案,一个让人十分迷惑甚至称得上离谱的答案。


        艾尔海森看着眼前位于奥摩斯港中心地带的马萨拉茶室,再抬头仰望旭日高升的天空,饶是书记官大人聪慧过人,也很难不在心里感到费解:这就是对方出于安全考虑万分慎重的选择?


        要知道不管是须弥人还是外国人,只要是来到奥摩斯港就一定会去马萨拉茶室品尝正宗的马萨拉茶,大白天还选在这么一个声名远扬的地方进行违法交易,真的不会被路过口渴进来喝茶的教令院人员逮个正着吗!


       见多识广的书记官大人难得觉得有些头痛,但还是迈步走了进去。店里老板抬头用虚空一扫,发现他是教令院书记官,立马亲自迎了上来,脸上的笑容都热情了几分:“书记官大人难得来小店里,可是想要一杯正宗的马萨拉茶?我们这店常有教令院的大人物路过,他们都会进店来上一杯呢!”


        好极了,在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教令院人员的茶室交易,简直就像是把羊圈设在狼窝里,生怕狼不来把羊叼走。


        艾尔海森强忍住叹气的冲动拒绝道:“老板,茶就先不着急了,你们今天这里是否有一位头戴白色帽子的先生订了一个包间?”


        “哦哦哦有的有的,原来书记官大人是跟人有约啊,那位先生一早就来了,我这就带您过去。”老板了然地点点头,引着艾尔海森穿过大厅来到走廊尽头的一间包厢门前:“您可算来得正好,里面那位先生刚让我们上了热茶,您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暂时没什么需要,谢谢。”


       目送老板离开走廊回到大厅,艾尔海森回头刚想敲门,就发现面前的门突然自己打开了。里面露出的是一张完全出人意料的脸,饶是艾尔海森也一时没能收住震惊的神色。


        对方没错过艾尔海森的惊讶,身着一身教令院服饰的男人微微一笑道:“不进来吗,艾尔海森学弟?”


        反应过来的艾尔海森迅速整理了自己的表情,跟随对方走进了布置典雅的包厢,然而坐下来之后,他嘴唇动了动,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他是真没想到,这位神秘的交易对象居然是自己同为教令院知论派学者的学长。这位学长比他早几年入院,一向将教令院规则与大贤者的教诲奉为圭臬,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拥有罐装知识这种违禁物品还将其出售的人。


       对方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于是拿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和艾尔海森到了两杯冒着热气的马萨拉茶,开口道:“我知道学弟现在一定有很多疑惑,别着急,先喝口茶吧,我会全部都告诉你的。”


        艾尔海森从两杯茶之中选择了一杯,看对方端起另一杯喝下茶水之后,才将茶水凑到自己唇边抿了一口。对方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失笑着摇了摇头:“我好歹也是你认识多年的学长,怎么对我还这般防备。”


       “出门在外谨慎些总是好的,毕竟在今天之前我也想不到向来蹈矩践墨的学长居然会出售罐装知识这样的违禁品。”艾尔海森将茶水咽下,鼻子微微一动,嗅到了一股似有若无的浅淡香气。他皱了皱眉,开口问道:“这房间里是点了熏香吗?”


        “最常见的须弥蔷薇熏香,我私下里加了些墩墩桃进去,这样就从单一的花香变成了清新丰富的花果香,怎么了,你不喜欢这个味道?”


        “还行,我不怎么熏香。”艾尔海森又抿了一口茶,他透过香炉镂空的花纹向里面看了一眼,确实是最常见的须弥蔷薇熏香,就是紫中透着些粉色,估计是加了墩墩桃的缘故。


        他放下茶杯,从口袋中拿出一个装有摩拉的袋子放在桌上,开门见山道:“这是之前说好的价格,学长如果不放心,可以当场清点一下。”


        “你还真是心急啊,”对方看着他,镜片后的眼睛里流露出些许无奈,随即将一枚绿色的罐装知识放在了桌面上推给了他,并拿走了艾尔海森的钱袋。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不过这枚罐装知识是我机缘巧合下得到的。前段时间去雨林做研究时救了一位陷入死域的商人,他得救之后见我是教令院知论派的学者,就将这枚罐装知识作为报酬交给了我。本来打算将其上交教令院,但这段时间我的研究所需要的资金大大超过了教令院的正常补贴,囊中羞涩之下只能来奥摩斯港碰碰运气,没想到就遇上了学弟你,”对方目光深深将艾尔海森映入眼底“这还真是……奇妙的缘分。”


       “那学长不仅很有勇气,运气也不错,”艾尔海森并未在意那句“缘分”,他将眼前的罐装知识与自己的虚空链接,一目十行地确定着里面的内容。“毕竟一般没有神之眼的普通人遇到这种事,十有八九都不会进去见义勇为,要是一不小心人没救上来,自己也搭进去,岂不冤枉?”


        “就知道你不信,”对方似乎料到了艾尔海森的反应,“我当然不是自己进去救人的,正巧我知道附近有个巡林员营地,就去找他们帮忙了。你之后可以去化城郭那边问问看,自然就知道我说的不是假话。”


        这样倒也勉强说的通,艾尔海森想起自家那个金毛傻子经常去找巡林官提纳里吃饭,决定回头就让他去帮忙确认一下。说起来那家伙现在应该还在奥摩斯港,反正知识到手,后续工作很快就能结束,不如先去多莉那儿看看他到底是接了怎样的一个大生意。


        可别真被人卖了,艾尔海森眼中不自觉透出些许笑意,他将罐装知识装好后向对方告别道:“学长清点完了吗?若是没什么问题我就先告辞了。”


        “这就要走了吗,难得与学弟有机会聊聊,我还想着请你在奥摩斯港吃个饭,算是感谢你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对方晃了晃手中的摩拉袋子,出言挽留道。


        “学长客气了,但我还要见个朋友,下次有机会再和学长聊吧。”艾尔海森婉言谢绝,比起跟对方在饭桌上无意义地谈天说地,他更想去找卡维看看他是否真的能兑现请自己喝酒的承诺。


        “什么朋友……难道是卡维?那个妙论派的?”对方皱起眉头,语气莫名有些奇怪:“听说他之前欠了一屁股债,如果不是有你接济他甚至都要到沦落街头的地步。我记得教令院书记官的津贴是不少,可也架不住多个人在家里一直白吃白住吧?”


        艾尔海森听出了对方语言中对卡维的贬低,莫名其妙的同时产生了些许不悦,回答的语气也多了一份生硬:“我现在的经济实力维持现状并无压力,这就不劳学长多费心了。”


        “你还真是……护着他。”对方脸上一直挂着的亲切笑容褪去,镜片后的眼睛里失去了一贯的平和:“看来凭我自己是留不住你了,但算算时间……也改起效了。”


       “你走不了了,艾尔海森。”


        什么意思?艾尔海森警惕之心顿起,他当即想从椅子上站起来,却突然被一股无法抵抗的无力感侵袭了四肢,同时,一股邪火自小腹向全身迅速燃烧蔓延。他脚下一个踉跄,失手将茶水打翻在地,茶杯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与他向后跌坐在墙角的声音合为一体。


        “你……你做了什么……”艾尔海森后背紧靠着墙壁,手撑住地板试图站起来,可这不知名的药物夺走了他全身的力气,附带而来的邪火也在不断侵蚀着他的理智,妄想让他完全被欲望所操控。他只能控制自己的右手尽可能攥紧拳头,通过指甲嵌进手心带来的疼痛保持清醒。


        他仰起头靠在墙壁上,即使形容狼狈却也不减眸中锐利:“是茶水……还是熏香……你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真不愧是艾尔海森学弟,身处这种境地还能保持冷静抓重点。”对面的男人端坐在椅子上,脸上的神情不复往日的亲切随和,兴奋且隐隐带着癫狂。


        他像个入魔的学者一般自上而下地欣赏着他的杰作,仿佛地上喘息着的人是他这辈子最满意的研究成果:“第一个问题,茶与熏香中被我各加了一味药粉,二者叠加就会让人在浑身无力的同时陷入欲望的火焰,即使是无欲无求的圣人也无法抵抗这药物的侵蚀。”


        “据说这药来源于魔神残渣,对普通人是无效的,只有能感知元素力的神之眼持有者才会被它所影响,所以即使你处处小心防范,也依旧逃离不了现在的结局。”


        对方端施施然从座椅上站起来,越过桌子来到艾尔海森面前单膝跪地,毫不遮掩地用痴迷的目光描摹着地上的人:“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


       男人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身体前倾,附在艾尔海森的耳畔轻声呢喃着,宛如情人的低语:“那当然是因为……我爱你啊……”


        说罢,对方似是着魔一般抬起手,想要触碰朝思暮想的脸庞,却在即将碰到的那一刻被艾尔海森偏头躲了过去,那双绿色眸子里的震惊与厌恶深深刺进了男人的眼里。


      艾尔海森在厌恶他,厌恶他的触碰与靠近。


        虽然一早就知道这么做的后果,但男人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他脸上那层装腔作势的面具瞬间碎裂,露出了表皮下不堪入目的内里。


       “你厌恶我……你居然厌恶我……你怎么能厌恶我!”


        男人彻底撕下亲和的伪装,发了疯一般地狠狠拽住艾尔海森的衣襟,脸上满是歇斯底里的癫狂:“我这么的爱你,从你入学开始就一直注视着你,为你着迷。我拼了命地想要接近你,想方设法地照拂你,每天都费尽心机创造与你偶遇的机会……”


        “可你呢?!你的眼里从来就没有我!你就像至冬国千里冰封的雪山,没有任何温度能融化你,我做的一切在你心里都留不下任何痕迹!我本以为你天性如此,不喜欢与任何人亲近,还安慰自己说好歹你身边也没有其他人,只要坚持下去天长地久你总能意识到我的心意,可后来你身边居然有了别人,那个不知道打那儿来的妙论院的混蛋!”


         “卡维……”男人咬牙切齿地嚼碎了口中的名字,仿佛带着深埋骨血的恨意:“那个该死的金毛混蛋……”


       “一个性格和理念与你南辕北辙,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废物,从前就只会惹你生气,现在欠债沦落到要你接济却还学不会夹着尾巴做人,天知道我在公告栏上看见他与你吵架的留言时有多想杀了他!”


        男人发了疯地笑着,眼神悲哀而痛苦:“这样一个不能照顾你,不能理解你的人,你却依旧把他留在身边,吃饭喝酒同进同出,甚至……甚至……你甚至对这个现在一无所有的混蛋动了心!”


        他在说……什么?


        我对……谁……动了心?


        直到刚才,即使是在被药物不断侵蚀,艾尔海森依旧强迫自己保持大脑清明,尽可能理智而冷静地判断现状。他觉得自己像是被强行绑在观众席上观看一场廉价而无趣的演出,眼前的男人如同舞台上滑稽的小丑,在他这个唯一的观众面前几近疯狂地进行一场愚蠢至极的自我宣泄。


       即使对方的痛苦来源于他,他也如同一位清醒的旁观者,以一种置身事外的态度目睹了这一场愚者的闹剧。


        而现在,面前的小丑用一句话就将他拉上了舞台,让他暴露在无数刺目的灯光之下,强行面对那从未被他表现出来的,甚至连他自己都不能准确辨认的情感,让他彻底……成为这场愚戏的一员。


        被药物侵蚀的理智让艾尔海森无法像过去那样轻易抑制住他自己的本能,他下意识想要否定对方的话语,下意识想要掩盖自己内心的声音:“呼……你……你疯了……我根本就没有……对他动心……”


        “呵,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想骗我……”对方的眼睛里迸发出摄人的光,他一手拽住艾尔海森的衣襟,另一只手臂“碰!”的一声狠狠砸在他背后的墙上,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愤怒与嫉恨:“一周前我曾满心欢喜的拿着罐装知识去找你,一心想要帮你解决困难,结果呢?!当我走到你庭院门口时我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那个混蛋睡在你最喜欢的躺椅上,看见你坐在一旁对他露出微笑,还看见你底下头亲吻了他!!”


        “你知道当时我手里拿着要给你的罐装知识在想什么吗?我想你怎么能对他笑,想你怎么能对他动心,想你怎么能亲吻卡维那个混蛋?!明明我比他先认识你,明明我才是爱你的那一个!”


        所以当时的动静是他……不对,没有,我当时根本,根本就没有亲下去!


        艾尔海森的心理防御机制让他本能张口想要说出事实反驳男人,但难得激动的情绪让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猛烈地跳动着,他狠狠咳嗽了两声,想说话,却只能吐出炽热的喘息。


        像是说累了,又像是意识到此时的艾尔海森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下,男人停下了歇斯底里的质问,决定捡回自己优雅虚伪的面具:“不过你动心了又如何,你现在人在我手里,我马上就能先那个混蛋一步品尝到学弟你的滋味。”


        “如果你还有力气大声呼救的话,那就请吧,不过我可要提醒你,这里随时都可能有教令院的人,若是他们闯进来,你身为教令院书记官知法犯法购买违禁品的事,可就要瞒不住了。”


        “而若是你不打算大声呼救……”对方脸上露出了狂热而痴迷的笑容:“那我就要对学弟你……为所欲为了。”


        艾尔海森看着对方逐渐逼近的面孔,暗暗调动起全身积蓄的力量,攥紧拳头的手臂暴起青筋。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最多只能发动一击,就算不能彻底将这个疯子揍趴下,也必须要让他暂时失去行动能力,给自己争取逃出去的机会。


       总之……先离开这个房间再说。


       等他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就在对方的呼吸几乎打在艾尔海森面庞上时,房间的门突然被狠狠撞开,伴随一声愤怒的爆呵:“你个混蛋给我住手!”


        “谁?!”男人惊怒交加地回过头,艾尔海森瞬间抓住了机会,他将全身力气调动在手臂上,往墙后一称,利用重力惯性向前倾倒,头狠狠撞上了男人带着眼镜的侧脸。


       “咚!”


        男人被撞的直接向后跌坐在地,碎裂的镜片命运般嵌入他的眼睛,他捂住流出鲜血的右眼,痛苦地在地上翻滚哀嚎着,而这一幕让原本怒气冲冲准备撸袖子进来英雄救美的卡维惊呆了。他眨了眨眼,一脸懵地看向半跪在地上捂着头的艾尔海森,喃喃问道:“你……你脑袋不疼吗?”


       卡……卡维?


        艾尔海森原本就不甚清醒的大脑在猛烈的撞击之下变得更加迷乱,他抬头望见那熟悉的金发,下意识想回他一句“废话当然疼了”,却不知怎么得就突然卸了力,眼前一黑,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而自己想象中撞击地板的疼痛并没有出现,他落入了一个温暖的,带着阳光气息的怀抱。


        卡维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倒下的艾尔海森搂进怀里,感受到怀中人滚烫的体温与炽热的喘息,被打断的怒火再次在心中熊熊燃烧。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般愤怒过,恨不得把地上这个敢对艾尔海森出手的人扒光了衣服游街示众,再装进麻袋里找八个大汉痛扁一顿,最后丢进奥摩斯港的海里喂鱼。


        但当务之急是带艾尔海森回客栈请医生,这滚烫的温度怕不是简单的降温手段可以恢复正常的。卡维低下头,嘴唇靠在艾尔海森的额头上,安抚道:“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带你回我住的地方,那里很安全。”


        说罢,他一手扶住艾尔海森的背,一手穿过腿弯,正打算将人横抱起来,却没想到怀中几近失去意识的人突然将手横在他的胸前,那双迷蒙的绿色眼睛里带着坚持和威胁:“不准……不准抱我……”


       …………


        卡维先是无语了一阵,紧接着又哑然失笑。都到这个地步了,这个人还是要逞强,真该说不愧是艾尔海森吗。他没办法似得低下头,妥协似得哄道:“好好,我不抱你,那我背你走好不好?”


        “……嗯。”


        卡维被这一声称得上乖巧的回答“嗯”得心颤,他赶紧转过身,等艾尔海森将手臂环上他的脖子后,拖住那一双修长劲痩的腿,一个用力将人背在了背上。


        正在此时,门口传来多莉看热闹一般地声音:“我的天,地上这个翻来覆去的人是你打的?看着鲜血淋漓的样子,他的眼睛怕是废了吧!”


        “我?我可没这么大的本事,是我背上的书记官大人精彩的绝地反击。”卡维调整了下姿势让艾尔海森趴得更舒服一些,扭头问道:“怎么样,没人注意到吧?”


        “放心啦,你不是看着我在你家小古板跟这个混蛋进去之后去找老板要求停业的嘛!不会有其他人发现的。”多莉踮起脚尖看向卡维背上的人,难得皱了皱眉:“你家小古板看起来情况很不好,得赶紧回去找医生看看,你直接带他从后门走吧,按照约定我会帮你们好好善后的。”


        “那就麻烦桑歌玛哈巴依老爷了,不过在此之前……”卡维背着艾尔海森走到地上面目狰狞地男人面前,看着对方另一只眼睛里毫无掩饰的恨意,他毫不留情地一脚踩在男人的两腿之间,面无表情地加大了力度。


        男人迸发出比之前惨烈百倍的嚎叫,钻心蚀骨的疼痛让他宛如即将被屠夫屠宰的牲畜,浑身剧烈地抽动哀嚎了一会儿,继而昏死了过去。


        多莉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嘴里啧啧称奇道:“哎呀呀,真没想到平日里阳光开朗的卡维还有这样心狠的一面呢。不过你这是再给我的善后工作增加难度呀,我可是要加钱的哦。”


         确认脚下的人已经成了一头死猪,卡维抬起脚,脸上翻涌的怒火渐渐平息:“那这次我干活的钱都不要了,还请桑歌玛哈巴依老爷不要让这个人再有能力出现在我们面前。”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嘿嘿,成交!”


        “好,那我就先带他走了。”卡维长舒一口气,对多莉点点头,随后背着艾尔海森迈着急切却稳当的步伐向茶室后门走去。


        多莉目送那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然后慢悠悠地走到男人身边,抬起脚踢了踢他,粉紫色的大眼睛微微眯起:“那么接下来,我可得好好想想怎么处理你了哦?毕竟我的小客人可是让我省了一大笔钱来换你消失呢……我可不能辜负他和摩拉呀!”


        昏死过去的男人突然又抽搐了几下,仿佛冥冥之中预感到了自己那充斥着绝望与黑暗的未来。


TBC.

  

ps.细节狂魔真的伤不起……本来想要上下两篇完结的,结果因为想加的东西太多,这下只能上中下了(┯_┯)

  



迷夜·上

观前提示:自设卡维,ooc艾尔海森,双向暗恋未交往设定

summary:一篇非典型下药文学

    

  当卡维用被夜风浸凉的手覆上艾尔海森异常灼热的手时,平日冷静自持的书记官睁着一双被药物与欲望侵袭的眼,无焦距地看着眼前紧张却坚定的人,感受着对方逐渐靠近的火热呼吸,心里迷迷糊糊地想:事情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璃月有句古话: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更别说奥摩斯港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遍地都是不合法的货品与见不得光的交易,稍有不慎就会落入他人的陷阱,轻则失财,重则伤身。所以大部分人来这里做交易都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与警惕心,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成了被坑钱骗身的倒霉蛋。


不过艾尔海森倒没有这么多顾虑,一是他自己天性理智谨慎,本身就比常人多出一个心眼;二是身为教令院的书记官,如果不是胆子特别大或者背景特别硬的人,一般不会有不长眼的坑到他头上;最后,就算真有那种人,他也可以动用武力狠狠给他们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总而言之,想要他吃亏,即使是在成分复杂的奥摩斯港,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可璃月还有句古话: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哪怕是艾尔海森也没想到,纵使他有万般智慧,生活也会在他意想不到的地方给他一记命运的重锤。


事情的起因,是一枚关于失落古代字符的罐装知识。


彼时艾尔海森正在为一本古代文献做注释,文献中的大部分字符都已经整理完毕,独独缺少了最关键的核心释义。在向虚空求教无果、知论派其他学者都不解其意的情况下,艾尔海森打听到奥摩斯港的交易黑市上有一枚关于古代文献字符的罐装知识正在出售,于是他通过自己的线人联系到那位卖家,希望能购买这枚罐装知识。


相比于过去漫天要价或者要求古怪的黑市商人,这位卖家出奇得好说话,他十分爽快地接受了艾尔海森的报价,只是提出出于安全考虑一定要跟艾尔海森本人在他选择的交易地点当面交易,以免被大风纪官发现,也为了确保交易能够正常进行。


真是合情合理的要求,接到线人报告的艾尔海森心想道。就是过于合情合理了,不太像奥摩斯港的交易风格。不过研究报告可不等人,若是不能按时交稿,怕是要被那群教令院的顽固老学究念叨死。


教令院的书记官大人叹口气,单手撑着下巴想:就当是买个清净吧,总之提高警惕就是了。


又确认了一遍交易日期,艾尔海森突然想起某个住在自己家的欠债学长这段时间也在奥摩斯港,出门前那得瑟的小表情还历历在目。他得意洋洋地跟艾尔海森说自己是被大名鼎鼎的桑歌玛哈巴依老爷请去帮忙了,肯定能赚不少摩拉回来请他喝酒,那眉飞色舞的样子让人以为他已经拳打黄金屋脚踢北国银行一跃成为全提瓦特最富有的人了。


然而比起卡维的话,艾尔海森更愿意相信这个满脑子浪漫主义的金毛傻子是被聪慧狡猾的旅行商人忽悠去打白工。更何况……书记官有些嫌弃地想,这还是个同情心过剩的傻子,就算多莉好心不坑他,他手上辛辛苦苦赚的摩拉估计也要被哪个不知名的“可怜人”骗过去,能保住一半都算是树王……哦不对,小吉祥草王保佑。


希望等他回来的时候,自己不会看到一张明显被人坑了的脸,别到时候说好的请酒不见踪影,人还要延长在家里借住的时间。艾尔海森脑海中想象出卡维耷拉着耳朵眼泪汪汪的委屈样子,垂眸在心里嗤笑一声,嘴角却隐隐勾起一丝微笑。


约定之日如期而至,艾尔海森提前抵达奥摩斯港与自己的线人接上头。线人打听到这位黑市商人以前从未在奥摩斯港出现过,可以说这是他在这里的第一次交易,可能因为是新手,还没来得及被这里的大环境渲染成手黑心狠的奸商,所以艾尔海森才能如此顺利地与他达成交易。


新手吗……要真是新手,如此顺利的交易倒也能解释得通。


艾尔海森将杯中的茶水饮尽,取出钱袋付给线人应得的报酬,在对方满面笑容的道谢声中起身离开,并习惯性去前台把账结了。


等出了客栈,艾尔海森回想起他十分顺手的结账行为,突然为自己已经养成的自动付款习惯感到有些无奈。这可真要归功于家里那个嗷嗷待哺天天等他记账付钱的欠债打工人,让他在奥摩斯港的线人中拥有了客气大方的风评,毕竟不是所有委托方都会把每次见面的账单酒水一并结了不是吗。


艾尔海森越想越觉得自己像个冤种,还是那种人傻钱多的冤种,想起造成这种现象的罪魁祸首现在就在奥摩斯港,他赶紧强迫自己把卡维和“自己是个冤种”的想法一并从脑子里赶出去,不然比起进行交易,他会更想先去找卡维打一架出气。


TBC.

ps.来自作者的碎碎念:这俩现有信息太少了我真的把握不住啊!米哈游快点给我把卡维和海哥的剧情放出来!